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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西元2205年。

以改變歷史為目的的「歷史修正主義者」開始了向過去發動的攻擊。

時之政府為了阻止他們,把成為了「審神者」的人送往各不同時代。

所謂的審神者,就是喚醒沉睡在物件之中的思念、感情,使之成為自己的戰力,並有著支配他們的力量的人。

為了與從那種力量中誕生的付喪神,刀劍男子,一同守護歷史,審神者跨越時空,回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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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凌晨三時,無論是本丸的主人由紀,還是由紀的近侍清光,都處於熟睡的狀態。可能也是因為這樣,二人都沒發現鍛刀房的異狀。

當鍛刀房裡的紫光慢慢褪去之後,出現了兩個人的身影:穿著黑色軍服戴著眼鏡的黑短髮少年,藥研藤四郎、和同樣穿著軍服並佩有白色斗篷的咖啡短髮少年,前田藤四郎。

二人對望好一會,才驚覺對方正是各散四處的兄弟。

「藥研哥哥,好久不見了。」前田看著面前的藥研,露出了懷念的表情。「你過得還好嗎﹖ 」

藥研微笑著輕撫弟弟的頭。「啊,好久不見了呢。我過得很好啊,這些年來辛苦你們了,一直都在四處徵戰對吧。」

被摸頭的前田高興的笑了起來。然後他開始張望著周圍,不禁露出了疑惑的樣子。「不過話說回來,這裡到底是哪裡﹖ 」

藥研走到放著資源堆的角落,似乎對未知的資源堆感到興趣。「我也不知道,一醒來就在這裡了,然後就遇到前田你了。」

大概是在去廁所的途中聽到了二人對話的聲音,清光刷地打開了鍛刀房的門。

「怎麼會有人在說話啊...... 」揉著眼睛的清光慢慢的走了進來,剛張開還沒睡醒的雙眼,就嚇得瞪大了眼睛。「......你們是誰﹖ 是敵人嗎﹖ 」

「我是藥研藤四郎,這是我的弟弟前田藤四郎。」出於保護意識之下的藥研直接站在了前田的面前,擋住了清光的視線。「我才剛醒來就在這裡了,你是這裡的人嗎﹖ 」

想了一會才明白發生什麼事的清光,馬上轉頭跑向了審神者的房間,還在跑的同時大叫起來。「由——紀——﹗ 他們醒過來了———﹗﹗﹗ 」

似乎是被突然大叫的清光嚇到了,二人的肩膊都抖了一下。但由於好奇的關係,他們還是跟著清光跑過的路線,步向了由紀的房間。

然而,無論清光怎麼叫喊,睡在床上的由紀還是無動於衷。

「嗯...... 我還要繼續睡...... 」由紀把被子拉過了頭頂,以還沒睡醒的嗓音說道。

清光不管一切的拉開了被子,並抓住由紀的肩膊,不停的前後搖著由紀的身體。「我說,別睡了,醒來看看他們啊﹗ 」

「......。」由紀突然瞪大了眼睛,狠狠的打掉了清光的手,怒氣衝天的喊道。「你最好真的有什麼重要事情才把我弄醒,不然就算你是我的近侍我也會拿刀砍你。」

清光無奈的指向了身後的二人。「你先看看他們,剛剛經過鍛刀房就見到他們了。」

由紀順著清光所指的方向看去,看著二人眨了眨眼,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揉著雙眼,才定睛看著眼前的二人。

「我說﹗ 」由紀驚恐的大叫起來,因其動作之大而彈起來了卻又跌坐回自己的床上。「清光你再怎麼討厭我也不應該找殺手來殺我啊,就算要殺我也不要叫醒我再殺啊﹗ 」

「為什麼會得出這個結論啊﹗﹗ 」對於由紀的反應,清光無奈的大叫了起來。他撫了撫額,再指著身後的一對兄弟。「他們是剛在鍛刀房醒過來的,藤四郎兄弟。」

藥研和前田先是向由紀做了自我介紹,待由紀終於明白這一切之後,再向二人說明他們的「身世」和使命。

「所以你是我現在的主君,對吧﹖ 」前田握著由紀的雙手,雙眼也在閃閃發亮。「以後請多多指教,主君。」

看了看牆上的時鐘,藥研拉了前田一下。「現在還是清晨,先讓大將多睡一會吧,人類不睡覺是會生病的。」

「本丸的裝修還沒弄好,你們先來我房間睡吧。」領著二人走到門口,清光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馬上回過頭看著由紀。「你要好好的睡覺喔,由紀,睡得多才能長高啊。」

對於清光的那一句話,由紀的怒火從肚子丹田裡唰地湧了上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主君,晚安了。」前田對著由紀揮手,臉上的笑容從沒褪去過。

「好好休息吧,大將。」藥研向由紀點了點頭,然後就帶著前田離開了由紀的房間。

看著房門好好的關上之後,由紀直接平躺在床上。「織田信長的愛刀,和加賀藩主歷代相傳的刀嗎...... 還真是來了兩個有份量的傢伙啊。」

想著想著,由紀便再度步入了夢鄉。

由紀再度於長夢之中,毫無目的的奔馳著。但這一次的夢與清光到來的那一次不同,這一次她是以第三者的上帝視覺觀看著事件的發生。

「家康大人,請原諒我等如此趕急的進城,臣確是有要事稟報。」兩名跪在地上的男人,其中一名如此說道。

家康大人﹖ 對於這個熟悉的名字,由紀不禁皺起了眉。

看著兩名跪在地上的男人,再加上剛才坐在主坐上的德川家康把下人支走。如果沒猜錯,跪在地上的恐怕就是增田長盛和長束正家。

「你們都先起來吧,長盛、正家。」德川家康向著地上的二人虛扶了一下, 心平氣和的說道。

猜中了,那接下來的事也知道是什麼了。由紀在心裡如此說道,雖然知道,但心裡還是抽著痛了一下。

「家康大人,請您務必小心身邊的人,尤其是下人。」也不知他是增田長盛還是長束正家,只好先稱他為一號男。

話才剛下,二號男便緊接著說了下去。「我等都打聽到了,前田利長、淺野長政、大野治長、還有土方雄久,都在密謀著『家康暗殺計劃』啊﹗ 」

沒錯,這就是關原之戰的其中一個導火線。接下來就是德川家康向大阪城出兵,處分了所有與計劃有關的嫌疑者。

不管歷史如何,親耳聽到心裡很是尊重的德川家康將要遭到暗殺,由紀的心還是不忍的。

就在她感到心痛的那一刻,面前的畫面就跳轉了。

這一次的跳轉,為由紀的感官帶來了很大的轉變:不僅僅是視覺上看到的不同,就連人類的腳步聲、火光的灼熱感,都一一感受到。

明明看到了眼前有人影閃過,卻無法大叫出聲。由紀很清楚,她這是附在了刀身之上,除了感官以外一切皆為死物。

那個人影閃過之後不久身旁的人就彈了起來,可是一切都已經太晚了,所有下樓的路都被毀了,就連仰望台外的樹也被清除的很是乾淨。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地板上澆了魚油和酒水,面前的那個男人只能被熊火團團圍住,無法突團。

由紀一下子就想通了,面前這個因缺氧而倒下的男人,正是當年被同伴出賣而燒死的織田信長;剛剛在由紀面前閃過的人影,正是出賣了織田信長的明智光秀。

而她本人,恐怕就是附在了藥研藤四郎身上,並死死的躺在了當年的本能寺之上。

就在她感到灼熱難耐而猛地坐起來的時候,同時雙眼也睜開了。

由紀用了好長的時候才能讓雙眼聚焦,並看清楚自己面前那三人的面容。

「由紀﹖ 你還好嗎﹖ 」看到由紀醒了,首先便傳來了清光那緊張的要死的聲音。「你的身子突然就熱的著火一樣,還一臉很痛苦的樣子,都快嚇死我了﹗ 」

藥研拿著濕涼的毛巾走到由紀的床邊,細心的把其額上的冷汗都抹乾。「大將,我看你這並非感冒發熱、亦非疲勞過度,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

「主君...... 」雖然前田並沒有說太多話、只是站在由紀的身旁,但從他緊緊的抓住由紀的手、還有擔心的雙目看來,前田還是很緊張的。

由紀眨了眨乾涸的雙眼,伸手按了按痛得快要裂開的太陽穴。「沒事,只是做夢了。每次有新刀降臨都會發生的事,不是夢到你們沉睡前一刻的事,就是看到你們曾經看到的事。」

清光和前田可能不曉得由紀夢到了什麼,但藥研一下子就想通了。

由紀灼熱的體溫並不是因為發燒,更不是生病。她只是因為親身經歷了織田信長被活活燒死的那一幕,才會有高燒的現象。

「大將。」藥研冷靜的看著由紀,並遞上了一杯水。「過去了的事,就由它過去吧。多喝一點水,先讓體溫降下來。」

看著眼前的清水,由紀二話不說的把它喝光。

可能真的是那杯水的關係,也有可能是因為由紀已經離開那場火災的關係,她的體溫終於回到了正常人的溫度。

「清光。」拖著疲倦的身體和痛不欲生的頭下床,由紀搖搖晃晃的說道。「早餐我想吃玉子燒,麻煩你幫我做好嗎﹖ 」

清光聞言,不禁皺起眉。「我不會再讓你進廚房了,要吃什麼全都由我來做好了。」

藥研扶著由紀下床,並輕聲說道。「大將,你才剛退燒不久,雖說不是真的感冒發燒,但這時候吃粥會比較好喔。」

看著藥研好一會,由紀虛弱的點了點頭。「那就吃粥吧。」

由紀在浴場裡梳洗過後,便走到戶外,浸起了溫泉來。

「溫泉擁有很好的回復功效,在吃早餐之前大將就去泡一下吧。看到不屬於自己的回憶,的確是很痛苦的。」

由紀坐在浴池的中央,回想著剛剛藥研在浴場門外對她說的這一番話。

的確,身體的無力感、胃裡的翻騰感,都在她坐在這溫泉的那一刻消去了。

看來,藥研除了作為短刀的戰鬥知識,連醫藥知識也有。

「啊﹗ 所以他的名字才會叫做藥研啊...... 」彷然大悟似的,由紀大叫了一聲。

泡過了澡、浸過了溫泉,由紀的臉上終於有了點血氣,不再像剛醒過來的時候那般慘白。

四人一同聚在了前一天還沒有的食堂。這食堂大得有點恐怖,根本就是可以容納一百人在裡面開派對的規模。

可想而知,這食堂是在由紀還沒睡醒的時候,清光等人一同準備的。

「食堂弄這麼大是要幹嘛啦。」由紀無奈的笑了起來。的確,現在只有他們四個人,顯得這食堂有點過分冷清。

「你在說什麼啊﹖ 」端著早餐進來的清光疑惑的問道。「以後出陣都有可能撿到一些刀劍碎片,更何況你也會召喚他們啊。地方弄大點可是有其用處的。」

對於清光的話,由紀不禁點頭同意。「你倒是提醒我了,大家先坐下來用餐吧。」

伸出手讓他們在自己的面前坐下,由紀點了點頭示意他們開始吃早餐。

「之前就只有我和清光兩個人,的確所有事都要由我們負責。」由紀把玉子燒放到咀裡,並看了藥研一眼。「藥研,你擁有比其他人都出色的醫藥知識,從今以後的手入房就由你負責了。」

要說不驚訝是假的。但比起驚訝,藥研更感到受寵若驚。

「不用緊張,藥研。」看到他的樣子,由紀只是露出微微一笑,想讓他冷靜下來。「雖說你是這個本丸的主治醫生,但也只是照顧一下因出陣而受傷的刀劍就可以了。」

藥研猛地抬起頭,一臉嚴肅的看著由紀。「這可不行,我也會負責大將你的身體健康,我可不會讓你病倒的。」

對於藥研的話,由紀略感意外。「啊啦,那就麻煩你了,藥研醫生。」

「吶吶,主君。」剛把咀裡的飯吞下去,前田便興奮的喚著由紀,但瞬地又因緊張而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 前田。」眼見前田緊閉著咀,由紀便以微笑緩和一下其緊張的心情。

「我看到本丸後方有一片荒地。」前田先是看了由紀一眼,再看向了由紀的房間的方向。「與其說是荒地,不如說是一塊被浪費了的土地。」

由紀看了看自室的方向,瞬地明白了前田言下之意。「我明白了,待會先把那土地開墾過來,下午我們再去採購一些蔬菜的種子吧。」

聞言,前田高興的笑了起來。「太好了,謝謝主君﹗ 」

「不用謝我,要不是你提起了,我也想不到那片土地有什麼作用啊。」由紀的臉上勾起了一抹滿意的笑容。

雖然眼前的二人看起來就是差不多大,但很明顯的,由紀給人的感覺成熟很多,亦多了一份高深莫測的氣場。

可能,這就是尤如小孩般的短刀,和身為其主人的審神者的分別。

吃過了早飯,由紀幫忙著一同把餐具搬回廚房。雖然藥研一直堅持讓她休息著,但由紀還是果斷拒絕了。

「藥研,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你幫我弄一些短暫緩和神經的藥來。」由紀突然開口,就語出驚人。

還沒等到清光開口,藥研便一臉嚴肅的盯著由紀。「你這是要我為你研製毒品啊,我可不能接下這個委託呢,儘管你是我的大將也好。」

「抱歉,是我沒說清楚。」由紀一下子就明白,為何藥研會如此抗拒。「不是讓你為我造白粉和搖頭那樣子的毒品,只是要一些放鬆神經的藥物而已。」

雖然聽不懂什麼是白粉和搖頭,但藥研也明白那是很危險的毒品。

眼見藥研沒有回話的打算,由紀便繼續說下去。「你可以把我所委託的藥物當成普通麻醉藥,但我要的是能夠短暫放鬆我所有感官神經的藥物,特別是對於大腦的。如果每一次喚醒刀劍都要經歷快死的感覺,我可不覺得自己能勝任審神者啊。」

藥研沉思了好一會,終於首肯答應由紀的要求。「明白了,待會我跟你們一同出門去採購藥劑的材料。」

「拜託你了,藥研。」忍耐著頭裡傳來的疼痛感,由紀無力的扶著額。「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再多買一些關於人體的書,畢竟你們現在也是人體、也會受傷。」

「說到了人體...... 吶,主君。」一直跟在他們身旁的前田,舉起了腰間的短刀,疑惑的看向由紀。「到底我們真的是人類的肉體,還是這把刀才是我們的本體呢? 」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把刀確是你們的本體,但同時你們也以人體的姿態顯現出來。」由紀輕撫著前田手上的短刀,並溫柔的看著他。「所有在你們身上所受的傷,全都會出現在這把本體之上;同樣地,如果我在這本體上給予傷害,你們的肉體也會感受到疼痛。所以,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小心照顧自己喔,不管是肉體還是本體。」

聞言,清光瞪大雙眼、驚恐的看著由紀,其表情就有如才剛死裡逃生一樣。「你怎麼現在才說﹖﹗ 」

由紀看了看清光的表情,別過了臉,似乎有點心虛。「嘛,我想說你是性能很好的刀嘛...... 」

清光衝到由紀的面前,緊抓住她的雙肩,激動的大叫起來。「這跟性能沒關係吧﹖ 難道你就沒想過我的生死嗎﹖ 」

說到生死,由紀就激動起來。「什麼沒想過你的生死﹖ 如果我不管你的話,當初我就不會冒險為你擋下那短刀的攻擊﹗ 不是我不想保護你,而是我還沒想到要怎樣才能保護你﹗ 」

面對由紀大失方寸的樣子,清光總算冷靜了下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

「我也想在戰場上保護你,我也不想讓你真刀上陣。但很可惜,我不能成為你的戰力,也不知道怎樣才能造出最好的刀裝。」面對清光的質問,由紀的心就像被抽了一下般疼痛。

當初只是打算鬧著由紀來玩而已,卻沒想到最後竟問成了生死的問題。

其實,清光一直都知道,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在所有人的背後付出了很多。只是,很多時候,激動來到了,你便無法把這火給按下去。

這是繼之前看著由紀的背影而心疼了一次之後,清光第二次,赤裸裸地感受到人類稱之為感情的東西。

正當清光意識到自己把話說得太重的時候,已經深深的傷到了由紀的心。

「抱歉,我不是這意思....... 」看著由紀漸漸遠去的背影,這是清光第二次感到內心被扯了一下的痛。

由紀緩緩的回過頭,臉上掛著一抹淒美的笑容。像是在安撫清光、同時又像是在安撫著自己一樣。「沒關係,習慣了感情的存在就好了。」

語畢,由紀便轉身離去了。

一時之間,尷尬的氣氛籠罩著清光等人。

「激動、無奈等,都是身為刀劍我們所沒有的情緒。一旦得到了人類的肉體,這些被稱之為感情的東西也會隨之而來。就像大將說的一樣,習慣了就好。」站在一旁的藥研輕輕的拍了拍清光的肩,像是在安慰他似的。

清光無奈的笑了一下,然後便埋首於碗筷的清洗工作上。

此時此刻,由紀的自室內。

「笨蛋清光,憑什麼說我不顧他們啊﹗ 」由紀一臉不憤的坐在床上,緊緊的抱著手上的小熊玩偶。「也不想想我召喚他們的痛苦﹗ 」

「笨蛋清光當時可是斷了劍端啊,脖子被劃過有多痛他沒可能不知道﹗ 」看著手上的玩偶,由紀生氣的踹著地。

想著想著,由紀直接躺在床上,不滿的左右滾動著。「啊啊啊真的很生氣,看我把金刀裝造出來,你還有沒有話要說﹗ 」

語畢,由紀便衝出了自室,向著鍛刀房的方向走去。雖說方向是一樣的,但由紀走進去的,卻是鍛刀房旁邊的刀裝房。

抱著一大堆資源放在房間中央的木桌上,由紀伸出了雙手,閉著眼念起了咒文。

「吾名由紀,以審神者之名向遠古武神祈求,於此地降下神格,化為刀劍男子之刃、吾等之盾,庇佑吾等。」

隨著由紀所輸出的咒力,桌上的資源堆都開始逐漸亮了起來,隨後變成了一個個滾圓的球體。

原本堆在一起的資源,分成了十個球體,包括兩個金色、三個銀色、和兩個綠色,當中還有三個化成了塵土。

「......。」看著面前的三堆塵土,由紀莫明地感到火大。「你這是在耍我嗎武神﹖ 只有兩個金色根本就不夠啊。」

雖然對於這個結果,由紀是感到不滿的。但她還是小心翼翼的把刀裝放到牆邊的木櫃上,只留下那兩個綠色的作解體用。

接下來的一小時,由紀都是不停的製作刀裝、解體刀裝、製作刀裝、解體刀裝、製作刀裝、解體刀裝......

直到她的靈力都用光光了,出現現世RPG遊戲中MP槽被清空的虛脫狀態,才停了下來。然後唰地倒在地上,昏睡過去。

但本丸中的三人可是急壞了。

先不說剛剛清光的一句話傷了由紀的心,其後他們再到審神者的自室卻不見由紀的蹤影。就連本丸正中心的茶室、佔地範圍頗大的澡堂、能夠打開時空之窗的小湖,都找不到由紀。

「清光桑,大將可能去的地方,你能想到多少個﹖ 」藥研是三人當中最為冷靜的一個。

然而,清光可是緊張得血壓都要破表。「我也不知道,那傢伙不是在茶室吃足一整天,就是在自室不知埋首著什麼。」

前田似是聽到了什麼似的,拉住了面前的二人。「藥研哥哥、清光桑,你們聽。」

可是除了他們三個人的呼吸聲之外,藥研和清光根本聽不到什麼。

不等二人問話,前田已經逕自走向了鍛刀房的方向。

「前田你會不會搞錯了,由紀不是想讓藥研調配了麻藥才繼續召喚刀劍嗎﹖ 」不解的清光如此問道。

前田卻搖了搖頭表示否定。「主君的呼吸聲不是從鍛刀房傳出來的,而是從這個我們都沒進去過的刀裝房裡面出來的。」

語畢,前田拉開了刀裝房的紙門。映入三人眼簾的,正是累倒在地上的由紀。

「由紀﹗ 」「大將﹗ 」「主君﹗ 」

清光和藥研二人緊張的走上前,合力扶起了無力的由紀。

「看大將的樣子只是折騰了累了而已,先讓她休息一下吧。」看了看由紀的面色,藥研鬆了口氣如此說道。

大概是他們說話的聲音被由紀聽到了,她緩緩的張開雙眼。「嗯﹖ 你們怎麼都在這﹖ 要出門去買東西了嗎﹖ 」

「你才是﹗ 你怎麼又倒下了﹖ 」清光緊張的拉著由紀左看右望,檢查清楚她並沒有受傷。

聞言,由紀似是恍然大悟似的,走到放著刀裝的木櫃前,拿了四顆金色的球體下來。

「這些蛋蛋都是我從武神那兒祈求得來的,以金色的蛋蛋為效用最高,為了打出金蛋我可是用了很多咒力啊。」明顯地,由紀說話比平時更吃力。

等等,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的﹖

清光無奈的扶額。「......你非要叫它們蛋蛋嗎﹖ 」

由紀抬起頭,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露出了天真的笑容。「它們不是蛋蛋還是什麼﹖ 這個是銀蛋,然後這個是金...... 」

「夠了夠了夠了﹗ 」在由紀再次說出那個字之前,清光便已經衝上前掩住了她的咀嘴。

由紀見狀,笑了起來。「啊啦啊啦清光君,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髒髒的東西啊~﹖ 」

「咚—— 」的一記手刀就打在了由紀的頭上。「髒的是你好嗎﹖ 然後呢,這到底是什麼﹖ 」

「我說,打頭會長不高的﹗」由紀不滿的摸著被打的頭。「正如這房間的名字一樣,這些蛋蛋都是刀裝喔。」

眼看面前的三人都無動於衷,由紀直接拿起其中一顆刀裝並走到前田面前,把刀裝交到前田的手上。

當前田接過刀裝、並把它抱在懷裡的那一刻,那刀裝卻突然發起光來,然後像是溶了一樣,溶入了前田的體內。

「這個.....﹗ 感覺很好呢。」前田的臉上先是錯愕的表情,其後由高興的表情隨而代之。

由紀滿意的點了點頭。「刀裝就是這樣的一個東西,你可以把它當成武神給你的御加護,就像是精靈和式神一般的存在。」

「當你們遇襲的時候,首先受傷的就是這些刀裝。」由紀看向了木櫃上的刀裝,其臉上卻勾起了一絲嚴肅的氣息。「但千萬不要認為有刀裝在你們就無堅不摧,刀裝也是有血量的,我們稱之為兵力。當刀裝的兵力歸零時,它就會消失,下一次的攻擊就會直接打在你身上。」

「每一個刀種所需要的刀裝都不同,我給清光的是輕騎兵,會加強你的打擊和統率。」然後,由紀看向了另一邊的兩把短刀。「我給藥研和前田你們的是重步兵,最主要是增強你們的統率。」

然後由紀再次走到放著刀裝的木櫃前。「在你們眼中全都只是一些金色的蛋蛋而已,但在我眼中卻是不同的兵種。為了方便你們以後分配資源,我會先把所有刀裝都分類再標上標籤。」

「雖說如此,但所有刀裝的數量我都有記錄在案,所以別打算自行偷換刀裝喔。」由紀輕笑道。

清光看著手上由紀稱之為輕騎兵的刀裝,心裡不禁感到一陣溫暖。

這就是她保護我們的方式嗎...... 臉上換上一抹微笑,清光高興的看著由紀。「謝謝你啦,由紀。」

似乎是沒想到清光等人會如此高興,這一下子連由紀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對了前田,你不是說要把後方的荒地給開墾過來嗎﹖ 我們去看看那片地吧。」低著頭,由紀匆匆的走了出去。

看著幾乎是跑出去的由紀和緊跟在其身後的前田,清光呆住了。

反倒是藥研,輕笑著扶了一下臉上的眼鏡。「大將這是害羞了吧﹖ 我看她大概是不太會跟別人相處,恐怕大將從小都是獨自一人成長過來的。」

藥研的話,錯了一半,但也對了一半。

清光直接向著由紀消失的方向走去。「她曾經對我說,她是我現在的主人,不會嫌棄我,更不會丟下我。」

藥研瞬地明白清光的意思。「啊啊,所以我們現在作為她的付喪神,既然她把一切都交給了我們,就更應該支撐著她。」

雖說二人很想把現在的心情告訴由紀,但當他們看到眼前的景象時,別說是感謝之情,就連嫌棄之意也隨即湧現。

「我說,這地怎麼看也太大了吧﹖ 」首先激烈地抗議的,是作為由紀近侍的清光。

然而,這個本丸的主人卻只是微微歪過頭。「剛剛目測過了,大概五平方公里吧。這有什麼問題嗎﹖ 」

為了撇清心中的疑慮,藥研決定發問。「五平方公里,大概是多大﹖ 」

一邊數著手指,一邊自個兒在原地轉了個圈,然後由紀露出爛漫的笑容。「沒算錯的話,就是五百公頃吧~ 」

*註:1畝地=667平方米;15畝=1公頃;100公頃=1平方公里

「五百公頃吧~ 個鬼啊﹗ 」聞言,清光激動的大叫起來。「先別說我們本來是刀,種田神馬的還要再練習;而你,根本就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孩。憑什麼你覺得我們種得了這五百公頃﹖ 」

由紀把手指放在下巴認真的想了想,然後再次笑著答道。「這些東西,我怎麼知道﹖ 」

「轟」的一聲,清光的大腦就如被雷打劈了似的,一片空白。

天啊,這是從哪來的惡魔啊,她根本就不如她的外表那麼可愛啊﹗ 此時,清光的內心正在崩潰的吶喊中。

當清光在這邊崩潰吶喊著的同時,那邊的藥研依舊冷靜得很。

「嘛,先用十五畝地來試種一些蔬菜吧。」藥研扶了一下眼鏡,看著面前的這片荒地。「先不管這地多大,如果這些土壤種不起來的話,開墾這麼大的地也只會浪費我們的資源罷了。」

像是恍然大悟的樣子,由紀高興的跳了起來。「對對,就像藥研說的一樣,先試種一下就好了~ 」

看著由紀的樣子,清光不滿的抓住由紀的衣領,把她拎在自己的面前。「由紀大人,你一開始絕對是打算讓我們把這五百公頃都開墾過來的,我有說錯嗎﹖ 」

由紀心虛的把眼神飄向遠處。「有嗎~ 嗯,有嗎~ 」

「啊,我就知道﹗ 」再一次,清光的腦裡「轟」的一聲打了個雷。

終於,清光把由紀放了下來。從新回到地面的由紀,整理一下蘿莉服的領口,並瞪了清光一眼。

「先整理一下我們要買的東西吧。」由紀來回看著面前的三人,並拿起鋼筆,快飛地在手上的記事本書寫著。「種子、肥料...... 藥研,除了跟人體有關的書籍,還需要什麼草藥嗎﹖ 」

藥研瞬地點頭道。「大將想要的麻醉劑,我想試一下用忘憂草調配。在琉球群島盛傳著,飲用忘憂草茶能達至安眼和穩定情緒的效果,大將不妨試一下。」

聞言,由紀幾乎現在就想即場試一下藥研所提及的忘憂草茶。但礙於她還有其他行程,所以這個好奇的欲望唯有先收藏起來。

由紀先讓面前的三人回自己的房間更換出陣用的衣服,再回到茶室對外的湖邊集合。

看著三人都到齊了,由紀轉過身面向湖面,伸出右手念起咒文。

「吾名由紀,以審神者之名開啟時空之門。」

語畢,那一道黑色的大門再度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大門自動打開了,裡面除了永無止境的黑暗,就是一陣陣飄著的紫煙。

藥研和前田的臉上,就有如清光第一次見到時空之門的時候,說不盡的驚訝。

由紀帶著他們走在時空走廊之上,但這一次卻向著相反方向前進。

終於,由紀在一個三人都不認識的光景前停了下來。

「你們先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丟下這一句話,由紀便跳進那顆白點之中。

清光等人不認識白點中的景象,更別說認出那是什麼時代。

那是因為,剛才由紀跳進去的,正是她原來所處的現世。

仿佛高至天際的高樓大廈、車來人往的繁華鬧市,除了現在還被劍道之人帶在身旁的配刀之外,像是清光他們這些老古董根本不可能認識現世。

過了二十分鐘左右,由紀可算是回來了。

她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容。「抱歉抱歉,沒想到買個東西也弄久了。」說完,她便再次帶著三人行走在時空走廊之中。

「由紀,你是買什麼了﹖ 」看著兩袖清風的由紀,清光禁不住好奇問道。

只見由紀抹上一絲意味不明的微笑。「待會你就知道了,回本丸之前我再去取貨。」

「主君,那就是你口中所說的『現世』嗎﹖ 」前田眨著閃閃發亮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由紀。

看來面前的這把短刀,對於未知的事物抱有很大的好奇心。「對啊,對你們而言應該是『未來』吧﹖ 以後有機會再帶你去看看。」

前田可是被由紀最後的那一句話給逗樂了。沒想到,單單是換了個主人,就能體會這麼多。

這一次的購物之旅,由紀選址在德川幕府建立初期。

再一次的,因為由紀的那一頭銀髮、身上所穿的蘿莉服,硬生生地被認定為外國的貴族,而身後的三人是隨從。

購入了不同種類的草藥、與人體健康和養生有關的書籍,由紀一行人就把目標放在農作物及其種子之上。

在那三人認真的聽教於農民的同時,由紀悄悄的在旁邊的地攤買了一瓶金平糖。

金平糖在那個時候可是很貴重的,除了達官貴人根本無法吃到,所以這地攤的攤主想必就是一名流浪在外的旅人。

「小姑娘,你可是從西方而來的﹖ 」攤主的好奇心大發,忍不住問道。

聞言,由紀輕笑了一下。想了想,這態度好像有點過分,於是她改為面帶微笑。「你猜猜看﹖ 」

攤主沒想到由紀會如此回應,反而呵呵地笑了起來。

「主君﹗ 」前田興奮的跑到由紀面前。「我們一定要把那片地給種起來啊,感覺種田真的很有趣﹗ 」

看著面前這個高興得快要喚出櫻吹雪的短刀,由紀笑了起來。「那我們要更努力的種田喔﹖ 」

「唰」的一下,除了感受到背後傳來的殺氣,還有周遭空間所帶來的違和感,都令由紀不寒以慄。

首先察覺到由紀的異樣的,是身為近侍的清光。

他馬上跑到由紀的身邊,同時不忘警戒著周圍的所有人事物。「怎麼了﹖ 」

「清光,我的正後方,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人也好、建築物也好,全都告訴我。」垂在身旁的小手緊握了起來。

令由紀感到恐懼的,不是戰場上透露出來的殺氣,而是對未知物所帶來的不安感。

「人的話是沒什麼特別,倒是...... 」清光不知道面前那龐大的建築物叫什麼名字,但從那裡面卻不斷滲透著殺氣。「你的身後有座城,不過這是叫什麼城﹖」

旁邊的攤主看了看那座巨大的城郭。「啊,那是大阪城,住在裡面的正是德川家康公。」

德川家康。光是這一個名字,就足以令由紀感到窒息。

還沒等到由紀發施號令,清光便集合了前田和藥研二人,緊跟在由紀的身後,奔向了其身後的大阪城。

「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裡偶遇時間遡行軍。」由紀冷笑道。

雖然他們都沒看自家主人臉上的表情,但其身上所散發出的冰寒氣息,卻還是令初次出陣的藥研和前田感到背後寒了一節。

由紀讓清光拎著自己,四人一同進入了大阪城的城池。當他們打算繼續向前進的時候,由紀卻拉住了清光的衣袖。

「前方有六名敵人,我感受到他們的氣息。」由紀的臉上再次換上嚴肅的神情。「清光,這一次意外出陣的隊長就交給你了。祝武運。」

單憑由紀為他祈願的三個字,清光就很清楚,這是由紀對自己下的偵察命令。

他瞬速地移動並藏在前方的草叢裡。

站在他面前的,是身上均散發著紫光的一把大太刀、三把脇差、和兩把短刀。每兩振為一組,最右方的一組站在最前線,就是兩把短刀;中線一組在前線組的左後方,隊員是兩把脇差;最後為最左方的後線組,分別為一脇差和一大太。

清光很清楚,那是由紀稱之為「逆行陣」的陣形,雖然會減低部隊的防禦力,卻能大大提升其機動。

帶著這樣的資訊,清光在兩分鐘內就溜回由紀的身邊。

「絕對不能讓他們踏入城門一步。」由紀再次發揮著她的腦內小宇宙。「他們的目的恐怕就是要刺殺家康公,所以我們就在城外消滅他們。」

刺殺家康公。這一句從口中說出來,由紀的心不禁緊揪了一下,畢竟整個日本史上,德川家康是她最喜歡的武將之一。

雖然心裡痛得很,但由紀卻沒讓它流露於臉上。只有一直從旁細心看著由紀的清光能看到,她在說這話時,內心是有多大的掙扎。

由紀把自家的愛刀們分配到一個名叫「雁行陣」的陣形之中:以藥研為首,站在部隊的最左方,同時是最前線,負責解決敵方最前線的兩把短刀;緊守中線的是前田,負責對方中線的兩把脇差;留守最後線的是三人之中最強的清光,負責殲滅敵軍的大太刀和脇差。

同樣地,這個陣形會減低部隊的統率。話雖如此,但卻能大大提升隊員的機動和衝力,絕對是用來克制逆行陣的最佳陣形。

在他們出發之前,由紀緊緊的握著藥研和前田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這是你們初次出陣,在戰鬥上可能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但也沒關係的,只要聽從我的指示,我絕對能讓你們完勝的。」

站在旁邊的清光點了點頭。「別看由紀這麼笨,她在戰事上的指示可是最好的。只要聽了,定不吃虧。」

由紀向清光飛了一記狠狠的眼刀。

「雖然我不能成為你們的戰力,有時我的存在更可能為你們帶來危險。但在你需要救援的時候,我絕對會在你身後的。」擔心的看著二人良久,由紀這才放開了他們的手。「祝武運。」

這一場戰事,就在由紀的祈願下,正式展開。

聽從由紀的話,三人以雁行陣衝向了對方的陣形。在一對二的情況下,別說是新來的兩把短刀,就連清光也難以保身。

但由紀制定的戰略的確很有效,在他們衝過去的第一波攻擊之下,敵軍的確有因稍微失平衡而向後退了幾步。

就連清光也感到很奇怪。畢竟自己的對手是大太刀,先不說體格比自己大上一倍,就連力量也是自己的兩倍。

卻在比鬥多番之後,勝利之旗逐漸趨向己方。

先是仰頭避開了脇差的橫掃,卻要在下一瞬間側身避過大太刀的斬擊。

雖說大太刀的攻擊力量很高,但卻同時因為刀身龐大,在進行下一波的斬擊之前需要至少兩秒方能調整好姿態。

清光就是看準了這兩秒,快步向前,用力的把劍尖插在大太刀的胸膛上。「這個﹗ 就是認真的。」(*原文:これっが、本気だ﹗)

解決了麻煩的大太刀之後,面前的脇差根本就是一碟小菜。

而另一邊廂,面對同為短刀種的藥研,在體格上有著些微優勢。僅僅是擋下短刀的攻擊,根本就是遊刃有餘。

本來以為二對一會對自己有優勢的敵軍短刀,看來是陷入了苦戰。

短刀一號在正前方牽制著藥研,與此同時短刀二號溜到藥研身後發動奇襲。非但不成功,更在藥研躲避成功之後,誤傷了短刀一號。

藥研把握機會,一個反手就把短刀一號頭身分離。見狀,短刀二號似乎想調頭逃跑,卻不料自己身後不遠處就是城牆。

撇了在地上化為塵土的短刀一號一眼,藥研轉過頭追上了落荒而逃的短刀二號。

一使力,就把手上的本體連同短刀二號的頭骨,一併插在牆上。「連同刀柄一同貫穿﹗ 」(*原文:柄まで通ったぞ﹗)

反倒是前田,一直都處於苦戰之中。

由紀是因為他的衝力數值較高才讓他單獨一人面對兩把體型都比較大的脇差。雖然能夠擋下所有攻擊,卻沒有餘力進行反擊。

想也知道,面對體形比自己小的敵人,最好就是進入持久戰,跟對方比耐性、比體力。

前田也是看穿了敵軍脇差的心思,所以對方每一次攻擊,他都輕輕的側身避過。即使避不過,也會以刀背誘導對方行刺的方向。

終於有一次,脇差一號的刀刃被前田誘導至自身後方,使二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就縮減了。

趁著這難得的機會,前田直接把手中的本體,向上刺在脇差一號的下顎。再給一下力,刀尖便從脇差一號的頭顱上方穿了出來。

脇差二號不但沒有像短刀二號一樣轉身逃跑,更是向前衝向了前田,不給他一個喘氣的機會。

雖說前田察覺到脇差二號衝向了自己,但當刺來的刀刃快到時,身體已經來不及躲避。

前田只能緊閉著雙眼,奢望著藥研哥哥或清光桑能及時趕至。

然而,等了很久的刺穿感還是沒有到來;反倒是左手臂上,傳來了絲絲的割傷感。

他張開了眼睛,看到的,是讓他倒抽一口氣的景象:面前的脇差因揚起的風沙而面容扭曲,而手上的刀刃也只輕微割傷了前田的手臂。

而刮起這片風沙的,正是一直待在最安全的後方的,審神者。

心底裡湧現了過度的震驚感,同時卻又被無限的感激蓋過。

前田並沒有浪費由紀給予他的這一個絕好機會,他握緊了手上的短刀,向著脇差二號的脖子劃去。「太天真了﹗ 」(*原文:甘い﹗)

看著全都化成塵土的時間遡行軍,由紀的臉上終於回復了原本的笑容。「此一戰役,乃吾等之勝﹗ 」

雖說對勝利一事感到高興,但清光還是不滿的走到由紀面前,把她拎了起來。「我說,你怎麼又跑到戰場上來了﹖ 」

「那時候前田有危險嘛...... 」由紀嘟著嘴,以委屈的眼神看著清光。

對此,清光一向都很沒招架力。「這次沒事還算好,若然你出了什麼事,我想前田的良心也不好過啊。」

前田衝到清光身旁,一臉快哭的樣子。「主君﹗ 我真的很感謝你救了我,可是我更不想你因為我而冒險啊﹗ 」

「你在說什麼。」先是驚訝的表情,後來由紀的臉被認真的神色所取代。「我是因為重視你們才願意冒險。並不只是因為我是你們的主人,更因為你們都是我的家人。」

聞言,三人很是感動。就連清光拎著由紀的手,也因激動而微微的顫抖著。

清光等人從來沒想過,會有被主人當成是家人的一天。在那之前,當然是更沒想過會有化為人形的一天。

自古以來他們都只是作為工具般的存在,能遇上如沖田總司般厚待他們的主人,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一件事。

所以對於由紀的話,三人的內心還處於激動得無法自我的狀態。

啊,什麼跟什麼啊,我這說的都什麼話啊...... 話才剛下,由紀便因羞恥感而內心掙扎了起來。

「嗯,嘛~ 總之,作為你們的主人,我是不會虧待你們的,明白了嗎﹖ 」快速地總結了自己的話,由紀便轉過頭背向三人。

過了良久,她才回過頭看著清光等人,臉上也恢復了與其年齡相符的天真笑容。「回家吧﹖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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