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第十五章】

最近的雪丸,長了一片櫻花林。

自從由紀去了自家兄姊的本丸後,雪丸就經常多了兩位來客。而那兩位來客別的都不幹,就只顧著拉著由紀喝酒。

喝著喝著,由紀以往封在地底的桃花釀就被三人喝光了。

許是桃花釀喝多了,由紀鬧著要建一片櫻花林,用來釀酒。

嗯,釀的都是櫻花酒。

是以,之前被由紀用來埋酒的那片樹林,就被雪丸的刀們三兩下的換成了櫻花林。

而那片新種起來的櫻花林下,則埋藏著一盞又一盞的櫻花酒,都是封了由紀靈力的靈酒。

也不知道由紀到底是如何釀的靈酒,那酒竟然自帶淡淡的粉色,開壇後更是芬芳馥郁、餘香千里。

為了提前那些靈酒的出土時間,由紀還用了靈力催生了裡面的酒性,讓它們在一晚上內就成了百年佳釀。

不得不說,由紀為了喝酒真是盡了心盡了力。

今天晚上挖出來一壇五十年陳釀,明兒晚上掘出來一壇過百年佳釀。挖著挖著,雪丸的酒窖就滿了。

把酒窖填滿了以後,由紀直接把新挖出來的酒壇都放到自己的房裡。嚴格來說,是審神者房間的地底裡。

由紀的房間不是有條跟源氏房間相通的地道嘛,由紀就把那些酒壇都放到地道裡去,硬生生把地道的牆壁變成了酒壇。

自此以後,由紀身上總會帶著淡淡的櫻花香,連帶常被她纏著的源氏兄弟身上也沾上了這種香氣。

然後到了今天,此時此刻,由紀的雪丸又來了兩名蹭飯的。

「由紀,怎麼你家的飯就這麼香了呢﹖ 」以上,是審神者編號02的百木彌生說的,還是在滿嘴都是飯的狀態下說的。

在她身旁坐著一名眼神柔和的謫仙男子,一名正拿著手巾替她抹嘴的白衣男子。嗯,他是審神者編號01的宮地宏樹。

由紀看了看彌生,再看了看宏樹,突然覺得腦仁兒有點疼。她好像把自家姐姐帶壞了,腫麼辦﹖

「由紀﹖ 」眼看由紀正在默默撫額,彌生再次喚了她一聲。

聽罷,由紀決定,不管了,反正要管也輪不到她。「我說彌生,你家歌仙不會做飯嗎﹖ 還是光忠媽媽的菜做得不夠香﹖ 」

「不不不,他們都會,但就是沒你家的那麼會﹗ 」彌生回話之前,又低頭喝了兩口湯。

由紀的眼角抽了抽。敢情你天天都跑到我家來就是為了蹭飯的﹖

其實對於雪丸的料理質素之高,宏樹也很好奇,是以他看向了坐在由紀身側的源氏兄弟。

「家主對吃食的要求特別高,所以前期歌仙和燭台切都花了很多時間在研究之上。直至現今,他們二人還是雪丸的主廚,每天的廚番總有他們其中一人。」給由紀倒了一杯茶,膝丸如是說。

接過膝丸遞過來的茶,由紀點著頭表示認同。

「而且家主每天的食量都不定,所以二人除了負責每日三餐,還要負責家主的一切小食、下午茶、夜宵。」拿著手巾抹了抹由紀的小臉,髭切把話接了過去。

待髭切抹完了,由紀再次點頭表示贊同。

嗯﹖ 等等,他剛剛好像把我的最低食量給爆了出來,是我的錯覺嗎﹖ 由紀怔了怔。

抬頭看著髭切,由紀的雙瞳透露著一絲幽怨。而後者也只是勾唇一笑,並遞上了飯後甜點。

看著被遞到了眼前的布丁,由紀的雙眼亮了。布丁﹗ 今天是布丁﹗ 嗯,先吃了再說﹗

由紀這是被釣了嗎﹖ 來回看了眼由紀和髭切之間的互動,宏樹及彌生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距離再遇宏樹等人的那天已經過了月餘,這一個月內他們每天都跑來雪丸蹭飯。不止蹭飯,還蹭酒。

每天都是黃昏時份帶著自己的近侍跑來雪丸,跟由紀和源氏兄弟一起吃晚飯。吃過飯後又把近侍和源氏兄弟打發了,然後拉著由紀到霜雪湖旁喝酒。

而且一喝,就直達深宵。

剛開始的幾天雪丸的刀都沒管由紀,畢竟這是由紀這麼多年來遇上的唯二可以稱上是家人的人。

但過了三四天,他們總算覺得不對勁。尤其是藥研,他更擔心由紀的胃會受不了。

直到第八天晚上,清光和安定終於忍不住了,正打算走上前按住由紀拿著酒杯的手。

結果,卻在三人的十步遠外就站住了。不是他們不過去了,而是他們過不去。

原因很簡單,由紀以自己為中心往外十步處支起了隔絕結界。

不單是刀劍男子過不去,就連裡面的聲音也出不來。他們只能站在結界邊緣看著三人一開一合的口,但卻完全聽不到他們說的話。

所以三個審神者聚在一起談了些什麼,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其他人完全無從得知。

「看來你的刀都很疼你啊,由紀。」看了眼站在結界外的清光和安定二人,宏樹看著由紀笑了。

「總算有人疼愛我們的小妹了。」彌生把由紀的頭輕抱於胸前,一邊輕撫著她的柔髮。

聞言,由紀只是輕笑一聲,不語。

抑頭喝下杯裡的酒,由紀輕嘆了一聲。「所以呢,你打算如何﹖ 」

順著由紀的目光,宏地也看向了頭頂的那方明月。「靜觀其變。」

由紀聳了聳肩,不以為然。「隨你,有用到我的地方就開口。」

「好。」宏樹收回了遠眺的目光,回首看向了自己身旁的小蘿莉,淡淡一笑。

當天晚上,雪丸的近侍二人直接攔住了準備回房睡覺的由紀,打算把他們的談話內容刨根究底。

只是由紀並沒有把他們的問話放於眼內,只是一笑置之,回了一句「這不是你們需要操心的事」就回去睡覺了。

自那以後宏樹和彌生是每天都來雪丸,然後他們三人每天晚上都舉杯對飲。

遠看過去,只能看到一臉凝重的宏樹、樂觀而笑的彌生、和從容不迫的由紀。

總之就是這樣,一個月過去了。

這月餘的時間以來,由紀每天的生活都很平淡:將近午飯時間醒來,吃過午飯後便窩在源氏的房間,中間吃個下午茶,晚上等來宏樹和彌生一起吃晚飯,三名審神者在霜雪湖前明月之下對飲,深宵時分回房睡覺,睡醒了又是新的一天。

真的很平淡,平淡得由紀都快要懷疑自己身為審神者的身份。

原因無他,這一個月來時間遡行軍都很乖,完全沒有動靜,連帶著由紀連出陣也不用。

雪丸的刀們都很高興,因為這意味著自家小主人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但由紀卻不認同,如今的安靜只讓她想到了一個詞。

暴風雨前夕。

如今整條時間線上完全是毫無風浪,這不正常。

以歷史修正主義者和時間遡行軍的那個尿性,不跑出來得瑟得瑟一番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事實只有一個:他們在憋大招。

對此,由紀三人是一致認同的。但卻沒有告知自家的刀們,最主要還是不想他們瞎操心。

畢竟三名審神者都不知道敵方的大本營在哪,他們只知敵刀是突然出現的。

要是能找到對方的本陣就不同了,他們可以直搗黃龍、斬草除根。

既然找不到敵方的本陣而他們又在憋大招,那就坐等他們跑過來送人頭吧。

所以才有了,每天晚上的酒會,以及三人各有不同的表情。

宏樹會一臉凝重,是因為他擔心自己最在意的兩個女孩會受傷;彌生會一臉樂觀,是因為她是純粹的力量型審神者,對制定戰略等一竅不通。

至於由紀會從容不迫的待著,呵呵,她本就是一個外掛,還怕什麼﹖

由紀就是抱著這樣一個船到橋頭自然直的心態,安然無恙的過著她那米蟲般的生活。

終於到了某一天,沉寂了近三個月的時間遡行軍總算動了。不止動了,而那動靜還挺大的。

近至江戶幕府及明治維新,遠到安土桃山及戰國時代,無一沒有他們的蹤跡。可以說,他們這次是傾巢而出。

所以,他們這次到底是真的憋成了大招,還是破釜沈舟了,無人得知。

對於雪丸的刀男人而言,他們只覺得這是在清理悠長假期後堆積如山的工作。而對由紀而言,這是一個大戰前的先兆。

不得不說,時間遡行軍這次是真的引起了由紀的注目。

以由紀那心大的性子,要是他們悄悄地做些小動作,由紀的確未必會發現。但如今他們根本是敲鑼打鼓般跑出來,再發現不了由紀就真的不用幹了。

如今他們大搖大擺的跑出來,這裡敲敲那邊打打,然後又在眾人面前大開殺戒。只要智商沒問題都能看出,他們明顯是在鬧事。

說鬧事又有些說不準,他們這比較像是在挑釁。

原本當了近五個月的米蟲,如今被時間遡行軍給炸了出來,然後又被他們這打鬧般的作風給挑釁。

嗯,由紀被惹怒了。很生氣的那種,十個布丁都哄不好的那種。

所以,如今的整條時間線裡,每個時代都有由紀那風風火火般的身影。

她每天都領著自家的攻略組出陣,今天屠了一團戰國時代的時間遡行軍,明天滅了一窩江戶時代的檢非違使。

由紀征戰沙場的身影,那叫一個威風,那叫一個霸氣。她也只差在沒有於場上手起刀落的斬敵,而只是站在山頭上隔岸觀火。

不過也沒差,打亂了她的優閒生活,由紀的怒火就全發在了戰場的時間遡行軍身上。

如果說以往由紀的出陣風格是一對一平靜地打,如今的由紀就是直接以實力輾壓。

敵軍出現了﹖ 大太刀上吧。

對方只有一把短刀﹖ 沒關係砍吧。

良心不安﹖ 再說下去我壓的就是你。

所以如今的戰場上,只要時間遡行軍一出現,由紀身後的螢丸、太郎、次郎就直接上場橫掃。

那三把大太刀跑得那叫一個迅速,仿佛跑慢一步就要被自家小主人靈壓似的,敵刀只伸出了一條腿他們就直接扛刀上場了。

笑話﹗ 如今由紀的怒火無處發,你反應遲上一息個試試,保證你瞬間就能被她的靈力壓在土裡怎麼摳也摳不出來。

話又說回來,由紀的攻略組隨著刀們的修行及其對源氏的恩寵盛起,已經從以往的三大太刀三太刀,換成了如今的三大太刀兩太刀一打刀。

那兩把太刀很明顯,就是源氏兄弟;那三把大太刀,就是一如既往的極化螢丸、極化太郎、極化次郎;至於那把打刀,則是修行回來沒有了被被的極化被被。

一開始由紀盛怒,只要有敵刀的身影就把身後的大太刀都派出去,不把敵刀給打個灰飛煙滅不罷休。

到後來,時間遡行軍出現的次數和頻率愈來愈密,連一直守在她身旁的膝丸都不得不被派上戰場。

也不是說那些時間遡行軍有多強,但是也禁不住他們用人頭充戰力啊。打死一隻來一雙,即使大太刀能一打幾隻也會有漏網之魚。

隨著由紀追著一批又一批的時間遡行軍穿梭不同時空,打完一堆又湧出一群,她也不禁開始疑惑。

時間遡行軍的軍口普查到底是如何﹖

由紀有這疑問也不奇怪,只要你親身經歷過由紀這幾個月來的經驗你就能懂了。

以往每天會被探測到的時間遡行軍,也不過三個時代,且每個時代最多也就數十人。

可如今,由紀是清理了一個時代的戰場,就趕著前往下一個時代。每天出陣近十個時代不止,連帶每個時代能遇上的敵軍更有近百人。

也就是說,由紀的攻略組每天擊退的敵刀均有過千柄。而且這也只是現狀,那些出現在不同時代的敵刀數量正在明顯增加著。

所以,時間遡行軍總行軍人數到底有多少﹖ 那些歷史修正主義者到底在謀劃什麼﹖ 這兩個問題是由紀最近最為煩惱的事。

但煩惱歸煩惱,由紀還是秉持著想不懂就別想的初心,毫無抵觸的就把心裡這疑問給壓了下去。

就當是打打怪,升升級吧。

面前的怪是多了點,那我就放自家的高等大太刀出去力壓全場。面前的怪若是等級低了點,那我就放我家的低等級刀們出來溜個風,權當練等。

打著打著,由紀就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在掛機練等。然後練著練著,就...... 習慣了。

練了近半年的等,由紀總算捕捉到了一絲不同的氣息。那是一縷跟以往全然不同的氣息,比以往探測到的遡行軍都要強。

想來那些歷史修正主義者總算CD完打算放大招了,由紀摩了摩掌一臉興奮的拉著自家攻略組出陣去。

追著那一絲的氣息而去,最終卻把由紀等人帶到了鐮倉幕府時代的阿津賀志山。

由紀抬頭看了看,那熟悉的地形、那眼熟的布陣、那刺鼻的腐臭。好麼,她又回來了。

當年為了螢丸日以繼夜夜以繼日的出陣此地,不僅對這個時代的這個地方熟悉得不得了,更令她付上了沉重的代價。

如今,時間遡行軍竟然把大招埋在了這裡。看來,由紀跟此地真的很有猿糞啊﹗

本來就對憋了大招的時間遡行軍很是警惕,現在連目的地也是曾令由紀受傷的地方,由紀的戒心可說是被提升到了一個極致。

只要一有些個風吹草動,全都逃不過由紀的耳目。而在刀男人的眼中,卻覺得由紀有點像是驚弓之鳥。

想著以往時間遡行軍於此地的行軍布陣,由紀領著攻略組六人向南方前行了數十里。

原本被被還打算繼續向前走,部隊裡偵察數值就以他為最高。但由紀卻一伸手,攔住了想要向前走的他。

被被一臉疑惑的看向了由紀,而由紀也只是向前方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們看向前方。

髭切一看過去,臉色當即就冷了下來。「由紀,這是...... 」

「嗯。」由紀也是一臉凝重。「這就算不是大本營,也是他們的一個分部了。」

映入眾人眼中的,是一個又一個的大帳幕,是一批又一批的時間遡行軍。目測過去,說是千軍萬馬也不為過。

而由紀的決定是,靜觀其變。

如今算上由紀一人,他們一行也就只有七人。雖說由紀一人能匹敵幾千,咬咬牙還能壓過萬人。

可要是幾萬人呢﹖

由紀是很強沒錯,她的靈力是外掛也沒錯。但即便由紀再強大,也禁不住對方用人海戰術啊﹗

過往幾個月就能深深感受到了,他們前仆後繼的補上空缺之位,起初攻略組也能輕鬆打過。可是之後呢﹖

時間一久了戰線一拖長了,他們就開始累了。他們累了,戰力就開始下降了。戰力下降了,就打得更吃力了。

所以,有鑑於過往幾個月的經驗,由紀直接就拉著自家的刀男人往外圍走去。

由紀拉著髭切等人一邊走,腦袋一邊高速的運行著。所以,到底怎樣才是最好的攻略法呢﹖

行軍布陣吧。但由紀對陣法等等不是很熟悉,多年來不曾用過,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出最好的陣法。

直搗黃龍吧。都說了那裡有的是千軍萬馬,要把面前的敵人都殲滅,起碼也要鬥個你死我活。而且,誰都看到那處後方有一時空扭曲之處,要是到時又有萬千兵馬傳送了過來,他們不得都交代於此嗎﹖

聲東擊西吧。還是那句話,他們只有七人。即便只用兩人聲東,剩下來擊西的那五人又如何左右得了面前的千軍萬馬﹖

擒賊擒王吧。這些個時間遡行軍,清一色黑溜溜的,你能分得清誰是王嗎﹖ 再說,歷史修正主義者你見過了嗎﹖ 知道他長怎麼樣嗎﹖ 都不知道,怎麼擒﹖

釜底抽薪吧。可是那些敵刀的唯一武器就是他們的本體,怎麼抽那些薪﹖ 直接上前去盜他們的本體,那還不如直搗黃龍呢。再說他們又不用吃飯飽腹,連糧倉都不曾有過,就更不用說燒他們的糧了。

上屋抽梯吧。誘力最大的莫過於審神者本人了,但讓她去當那個誘餌,還是個不能用靈力來護體的誘餌,這跟送她去死有何分別﹖

空城計吧。哪來的城﹖ 如何去空﹖ 難不成要空了雪丸嗎﹖

由紀就坐在髭切身前、他的馬上,才跑了不到兩分鐘,千百個兵法計謀就在她的腦海裡一一閃過。

還沒想到最合適的方法,卻差點被身下馬匹那突如其來的一抬前足摔了個正著,而由紀也順勢直倒在髭切的身上。

「怎麼了﹖ 」明顯地看得出,由紀剛才是真的陷入了深度思考,連帶著被人正面攔了路也看不到。

話才剛下,剩下的五人都把身下的馬拉到了髭切身側,直接把由紀和髭切圍在了中央。

至於髭切,他直接伸手環過由紀的腰身,另一手拉緊了馬上的韁繩,身子微微向前傾,一副準備踢馬奔馳的樣子。

眼看自家刀男人一副準備迎戰的樣子,由紀表示不解。然而當她抬頭一看,隨即便倒抽一口氣。

呵呵,她們這是被正面攔著了。前來擋她們路的,直達五十人。

「由紀,現在開啟時空之門還來得及嗎﹖ 」髭切傾身向前,在由紀的耳邊輕聲問道。

後者也是一臉凝重的樣子,不著痕跡的搖了搖頭。「開是開得了,但來不及關上。如果我們現在逃回去,會把災難引到雪丸裡去。」

聞言,髭切心裡咯了一下。果然啊,看來今天這是避不過了。

他把手上的韁繩交到了由紀的手裡,摸了摸由紀那頭閃亮的銀髮。「這馬就留給你了,看準時機就往回跑。」

語畢,便抽出了身側的本體,翻身下馬,直衝進了對面的敵軍之中。

還沒等由紀反應過來,餘下的五人也如髭切一般,抽出自己的本體便向前衝了去。

由紀整個人都呆住了,腦裡啪的一下就整個空白了。

她沒說她們打不過啊。兄者這是在做什麼﹖ 膝丸這是在作什麼﹖ 還有她的被被、她的大太刀們,這又是何事﹖

雖然這段日子以來由紀一直都沒說出心底的憂慮,但那不代表她的刀們會毫不知情。即便想不通全部,也能猜到一二。

沉寂數月後的高頻率出陣、那一批又一批彷如無底般的行軍數,這不是在準備大戰還能準備什麼﹖ 總不能是團體郊遊吧。

所以當由紀一行人被數十柄敵刀團團圍住時,髭切瞬間就明白了。要是不讓由紀逃回雪丸,他們恐怕就要失去這個小主人了。

棄車保帥。換作是三歲孩童都懂的道理,更何況是他們這些活了千百年的老刀﹖

他們此番作為,可算是...... 破釜沈舟了。

看著以往總覺得優美絕色的髭切、帥氣無比的膝丸,「啪嗒」一下,淚水從由紀的眼楮奪眶而出,直落在由紀身下的馬背上。

作為一名合格且秉承著極高專業素養的審神者,由紀絕對做不出拋下自己的刀轉身落荒而逃的懦夫行為。

但她也很清楚,如今的自己留在戰場只會成了他們的累贅。

她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若是動用靈力很容易失控不說,更會傷到自家的刀們。

是以,由紀當下便拉過韁繩,往著身後的一處山洞奔去。

進入山洞的那一刻由紀便一揮袖,隨即布下了重重的隔絕結界和隱身結界。不止結界,更用靈力於洞口布下了障眼法,把洞口藏了起來。

即便自己暫時安全了,由紀還是靜不下來。她走到了洞口邊上,直直的看著遙遠的戰場。

那一白一黑的身影,手起的威武、刀落的霸氣,無一不重重的敲打著由紀的內心。對於源氏兄弟那風華絕代的姿容,由紀一向很是欣賞。

但今天,看著他們上陣殺敵的身影,就是怎麼都靜不下心來。由紀的那顆心,從髭切翻身下馬那一刻起,就一直高高懸著。

過了好一會,最後一柄敵刀總算死在了髭切的刀下。前後數來,他們六人總共滅了近二百名時間遡行軍。

看著所有前來攔截他們的敵刀均灰飛煙滅了,由紀總算能長長的舒了口氣。

就在她準備撤走山洞外的重重結界時,只覺後頸一痛,然後便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而在她徹底失去意識前,由紀想的是:靠,我這特麼是被頸咚了﹖﹗

【本章.完】

arrow
arrow
    文章標籤
    刀剣乱舞 刀劍亂舞 TOUKEN
    全站熱搜

    snow ت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