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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當由紀再次醒來的時候,差點沒被自己給氣歪鼻子。

堂堂一名靈力強大得無人能及的審神者,到底要活成怎樣才能被人用手刀給打暈﹖

她好歹也是一個生存了逾百年的審神者,退百步說她都半步成神了,到底是怎樣才能被人從背後近身還一無所知的﹖

思及此,由紀除了嘆氣,還是嘆氣。還是那句,她差點沒被自己給氣吐血了。

不過想那麼多也無用,如今由紀被囚在了一個陌生的石屋裡。潮濕陰冷,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地方。

由紀想,綁她的那個人應該恨透了她。

把她關在了一個不見天日的石屋也就算了,還把她本人成大字型的綁在木樁上,雙腳還只能勉強著地、無處施力。

如此一來她整個人的力就全承在她那幼枝般的雙臂上。綁上一天還算可以,綁上三天還能咬咬牙給熬過去。

可要是五天呢﹖ 一星期呢﹖ 抑或是更久呢﹖

她的手臂會因承著整個人的重量而被壓得血液無法正常流通,久而久之除了長期施力的肌肉撕裂外,手臂被綁處還會因被壓過久而發紫。

由紀看了看無法著地的腳,再看了看每條被綁了三圈鐵鍊的手臂,心下了然。

她這是被尋仇了。

既然有人專門為她而來,那她也不好掃了他的興致,直接破籠而出。由紀對自己的定位一向都是,善解人意。

此時此刻她還在想:你看我多好,為了讓你尋仇尋得歡我都留在這了。嗯,這世上怕是沒有比我更體貼的人了。

但體貼歸體貼,脫身方法還是該想想,由紀可從來都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主。

於是由紀便開始研究起這個關著她的石屋來:

石屋,顧名思義就是用石砌成的。除了由紀正前方有一鐵門外,整個房子六壁均是粗石。

看上去就是一塊又一塊的石頭,但細看卻能發現,四面牆壁上都流通著一層又一層的靈力。而由紀的腳下、頭頂,還有靈力團著微微發亮。

根據由紀對靈力的了解,那四壁上的應該就是一個屏障,用來隔絕靈力通過的屏障。

至於頭頂和腳下的光亮嘛,這應該是一種被稱為陣的東西吧﹖ 大概。由紀大膽估計,這個用靈力支撐著的法陣,應該就是用來壓制她的靈力的。

不得不說,這石屋還真是專為克制她而設的。先是封了她體內的靈力,再封了外界的靈力不讓她吸取,然後就能簡單的把向來體弱的她給綁起來。

這麼一個設定,簡直精妙。搞得由紀都開始在腦裡構思,要不要在自家雪丸也弄個地牢來。

至於怎麼逃出去嘛...... 簡單。

上下夾著她的那兩個法陣,的確能壓制人體內的靈力;牆壁上的那一層層結界,的確能隔絕靈力。

可由紀是誰﹖ 她可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純靈力型審神者。這世上只有她不吸取的靈力,沒有她吸不完的靈力。

由紀體內丹田之深,可是無人能及的。用這麼一個兒戲的法陣來困她的靈力,簡直笑話﹗

這個用靈力支撐的陣法的確能壓住由紀體內三四分的靈力,但卻還有六七分是壓不住的。

由紀想,這個陣法應該是以人類的極限而設的。畢竟,她的三四分靈力,也不是任何人能有的。

一個人體內能存的靈力有限,平常人的極限大概就是由紀的兩分靈力。若出了一個在靈力方面的天才,也許還能存到由紀三四分的靈力。但這樣的天才,卻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奇才。

所以,這個陣法的確是照著強力壓制一個人來布的。但很可惜,由紀不是人類。也不是說她的種族不是人類,只是她的天賦,已然讓她成了一個眾審神者中的怪物。

一個過分強大的怪物。

可惜啊,要是被綁的是別人,這個陣的確能把人給壓得死死的。看著腳下閃亮著的靈陣,由紀如是想。

要衝破這個困著自己的石屋,催動體內剩餘的六七分靈力即可。

但問題就在於,不知為何,由紀催動不了她的靈力。

所謂催動不了,原因不在被壓制之上,而是她體內的靈力一直都在往外流,似是有什麼一直在把她的靈力往體外引。

在嘗試催動靈力的那一刻,由紀就察覺了這個問題,隨即眯了眯眼開始細想起來。

這個感覺,有點似曾相識,就跟之前她病倒那一次似的。

看來關她的那個人挺聰明的,知道單憑一個陣法壓不住她,直接從外引出她的靈力。

當然,對於這個情況,由紀還是能應付的。也不過就是多儲儲力、多花點時間罷了,並不礙事。

是以,由紀直接就把自己整個人給放空了,專心的調動著體內的靈力。

如今要做的只有兩件事:一,把被引出的靈力控制在一定範圍內,既不會打草驚蛇,亦不會影響自己;二,分出一部分靈力來護體,特別是手臂,總不能沒等到破屋而出那一刻就斷了臂。

由紀開始想,她這是參加一個密室逃脫遊戲了,還是強制性被參加的那種。既如此,便給自己一個時限吧。

五天。要是五天內也看不到主謀,那她就直接破屋而出,然後把這裡方圓百里都毀了。

綁她,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時間再倒回到由紀剛被抓之前、髭切等人擊殺那二百柄敵刀之後。

雖說把馬都給了由紀、還讓她看準時機逃回雪丸,但髭切並不認為由紀會乖乖聽他的話。

「兄者,怎麼了﹖ 」看著略有所思的髭切,膝丸走了過去問道。

看了膝丸一眼,髭切抬頭看天,輕笑一聲。「你覺得,由紀如今會在哪﹖ 」 

聞言,膝丸一怔。「這...... 兄者不是讓由紀回雪丸了嗎﹖ 她當然是在雪丸了啊。」

「我看並不盡然。」髭切笑著輕搖頭,然後指了指眾人身後的一座山。「那邊有靈力流動,我們去看看。」

五人都不太懂髭切的用意,但出於信任,還是跟著他走到了方才他手指的那一座山上。

當眾人接近後,一陣靈力化開了。本來還如個懸崖似的山體,直接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山洞。

髭切指了指眼前的山洞,笑看著其他人。「看吧,我就說由紀不會如此聽話。」

其他人聞言失笑。的確,他們的小主人可不是一個能被控制的人。

突然,一陣馬蹄聲從深處傳來。眾人抬頭一看,正是當時馭著由紀離開的馬火腿。

髭切拉過馬火腿脖子上的韁繩,拍了拍它的頭。「辛苦你了,馬火腿。由紀呢﹖ 」

然而,馬火腿卻像是一臉著急似的,直用鼻子推著髭切。其他人見狀,一同分開來搜著這個山洞。然,一無所獲。

這個山洞不小,但也並不大,基本上放眼看去並一眼看全。

可是這個山洞裡,除了焦急的馬火腿和後來趕來的六人以外,卻已然無人。事已至此,髭切心底隨即咯噔一下。

由紀不見了。

六人隨即四散開來尋找由紀的蹤跡,還用上了傳訊符聯繫上雪丸。可得到的回覆卻是,由紀不曾回去過。

他們能猜到,時間遡行軍在過去那半年來一直在憋大招。他們也想到,以棄車保帥來保全他們的小主人。

可他們卻萬萬想不到,原來那是一齣調虎離山的戲。

這下他們是真的慌了。一直以來他們的雪丸能如此強大,全靠由紀那無底洞般的靈力支撐著。

可如今他們卻把他們的審神者給弄丟了,也不知她的安危。對此,六人均感到了如深淵般的愧究。

攻略組六人在這個時代待了整整三天,把山洞方圓千里都找了個遍,卻還是沒有找到由紀。

別說是由紀本人,就連由紀的一絲氣息也找不到。

最後,他們還是被前來尋人的宏樹和彌生給帶回了雪丸。

這兩名審神者是在由紀失蹤沒多久後,便收到了清光和安定的通知。

當時近侍二人只是傳訊到他們的本丸,問他們由紀是否有來訪。卻沒成想,二人一聽就猜出了是由紀出事了。

他們隨即帶著自己的近侍趕到了雪丸。一人負責用靈力追蹤由紀的靈力,另一人負責帶隊出門去找。

二人忙了三天也找不到由紀的任何一絲蹤跡,便直接去把由紀的攻略組給接了回來。

當攻略六人跟著宏樹和彌生回來時,都嚇了雪丸眾人一跳。

一直被由紀稱為人間絕色的髭切,為了讓小主人高興,每天如一的精心打理著自己的儀容。

可如今,他滿臉都是疲憊之色,還帶著一絲頹廢之意。看來,他對把審神者弄丟了一事,是真的很自責。

宏樹上前拍了拍髭切的肩。「別多想了,由紀出事沒人能料。再說,對於你們不知時間遡行軍憋大招一事,錯在我們。」

「對,所謂不知者無罪。更何況,誰能預料到他們都玩起計謀來了。所以,你們不必感到自責。」彌生上前一步,把話接了下去。

而攻略組六人,也只是微點了點頭,不語。

看著六人落寞的背影,宏樹嘆了口氣,然後便帶著彌生繼續去尋由紀的氣息。

至於被關了三日的由紀,可說是活在一個水深火熱之中。

當初被關時,石屋只是潮濕陰冷。如今也潮濕,但卻不是因地底水氣而造成的潮濕,而是因由紀身上源源不絕地流出的血而造成的潮濕。

由紀被人尋仇了,這點她還是很清楚的。至於報仇的方式嘛,無非就是折磨折磨你的仇人。不是弄死他,就是讓他受點皮肉之苦。

如今,由紀就是在受著那點皮肉之苦。

三天前,她被抓了回來,關上了還不到半天,就有人來給她鞭子受了。這鞭子可不是普通的鞭子,那可是條分成五叉且叉尾各帶有鐵勾的鞭子。

起初那些人還會先把勾子給浸滿鹽水,然後再行刑。可是許是由紀身子過弱,他們還不敢弄死她,所以打了沒多久便把勾子換了下來,只用鞭子。

每次行刑,都會連續鞭打上兩三個小時。如此,每日反覆個三四次。三天下來,由紀可說是體無完膚。

不過也不得不說由紀是真堅強,每天被打如此多次,血流了一灘又一灘,卻硬是一聲不吭的把這些鞭子全扛下來了。

中間好像曾有人來勸降的,由紀也記不清是哪一天晚上了。

那人一來,一臉媚笑的樣子。

他走到了由紀的跟前,先是拿出一方手帕來,輕輕的拭去了由紀臉上的汗。然後拿出了一條毛巾來,溫柔的抹去由紀身上的血跡。

最後更是拿出了白藥水,一下又一下的塗抹在由紀的身上。

看著他這一系列的操作,由紀直接看懵了。這人到底是來幹嘛的﹖ 說好的仇人呢﹖ 說好的尋仇呢﹖ 都跑哪去了﹖

然而面前的男子卻只是輕柔的替由紀上著藥,完全無視了由紀那一臉的懵逼。「審神者大人,這是在想什麼呢﹖ 」

聽到男子對自己的稱呼,由紀蹙了蹙眉,不語。

「我知道,靈力高強的審神者可以不吃不喝、也能靠靈力吊命。可是,你有必要留在這裡受著苦嗎﹖ 」男子抬頭,直盯著由紀的紫瞳。

由紀來回看了他的雙眼好幾回,才輕輕開口。「何苦之有﹖ 」

男子輕笑出聲。「每天都受著這鞭刑,難道於審神者大人而言,這並不苦﹖ 」

「區區一個小小鞭刑,何足掛齒。」由紀看了看臂上的鐵鍊,不以為然的笑道。「更何況,受刑的只是我的凡體。到時要是真傷了,我用靈力重塑一副便是。」

聞言,男子滿意的笑了。「審神者大人的心真寬,敝人自愧不如。」

「先生請回吧,不必再來此了。」由紀淡然的說道。

「此話何來﹖ 莫不是審神者大人,知道我是誰﹖ 」男子眯了眯眼,笑容更深了去。

「歷史修正主義者吧﹖ 就算不是,也是那些時間遡行軍的上司。你來這裡無非就是想讓我倒戈,像那個把我抓來的人那般。死心吧,我不會服降的。」語畢,由紀直接閉上了眼,不再理會那名男子。

而那男子也不發一語,只是他眼底的寒意卻愈來愈深。最後他把裝有白藥水的瓶子放到由紀腳邊,然後便推門離開了石屋。

聽到鐵門再次被關了起來,由紀才微微抬眼,看向了腳邊的藥瓶。

不是,兄弟,你留藥給我也好歹放在我能夠著的地方啊﹖ 我手還被綁著你卻放我腳邊,你逗我玩呢﹖ 

最後由紀決定深呼吸幾回,心底直念道:不氣,不氣。

把攻略組接回雪丸之後,宏地和彌生整天都待在了雨露山上、之前由紀恢復靈力的瀑布裡。

雖說審神者從上任起就不再屬於任何一個時代,但他們估摸著,要是借著瀑布那純淨且豐沛的靈力,也許能探到時空之窗看不到的事物。

當然,這也只是他們的假設,是否真的能看到還真沒人試過。但成功機率的確很高,畢竟這是宏樹親自設計的。

宮地宏樹這名審神者,跟由紀和彌生完全不同。

由紀是純靈力型的審神者,憑著她那無邊的靈力而立足於戰場之上。

彌生是力量型審神者,她不擅長制定戰略、亦不擅長看破陰謀,但她的身手極好、體力上佳,基本上沒有武器是她用不了的。往往出陣,她都是跟著自家刀們一同殺敵的。

至於宏樹,身手不差、卻不及彌生。但他的長處,在於他的腦袋。他是生來的天才,智商過人。不但把戰略兵法全參透了,連靈力陣法、結界等都難不到他。只要他想要,沒有什麼是他設計不來的。

所以,對於宏樹說要利用瀑布來找由紀一事,彌生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根據宏樹這名設計者所言,時空之窗最主要是被設計來給審神者探敵的。換言之,這窗裡只能看到真正屬於該時代的事物,以及時間遡行軍的身影。

也就是說,時空之窗是受限制的。

要看到受時空之窗所限之事,唯有自行創造一片唯己所用的、全新的時空之窗。

既然是利用了瀑布的靈力而成的,那就喚它為水鏡吧。但要催動水鏡來俯瞰塵寰,卻需要無上的靈力。

若是經由紀之手來催動,的確可行。可如今由紀不在,宏樹只好把彌生也找來了。借瀑布的純淨靈力,再加上二人的,興許就能催動得了水鏡。

經過了一天一夜的努力後,水鏡總算有點動靜了。

但映入二人眼簾的,卻是被打成了血人的由紀。雖說體無完膚,但由紀的臉上卻掛著一絲笑意。

二人先是愣了一下,但還沒來得及探查由紀的所在地,就被身後的爆炸聲吸去了注意力。

至於二人正在全力尋著的由紀,她的石屋又迎來了客人。

這回來的是一名女子,一身黑長裙、黑長袍的女子。這女子給由紀的又是一種熟悉的感覺,但又說不出她是誰。

女子走到由紀的跟前,拿起了鞭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比劃在由紀身上。「好久不見啊,排行第三位的審神者大人。別來無恙啊﹖ 」

由紀只是抬眼看了她一眼,不語。

「怎麼,相隔多年你竟學會沉寂了﹖ 你以前可不是走這個路線的啊。」女子嫵媚一笑。

如果是如之前那男子般坦蕩,由紀可能還會給上一點反應。可此女子一看就是個虛張聲勢的小人,由紀也不屑一顧。

是以,由紀直接閉上了眼,不管她了。

女子見狀,蹙了蹙眉。「你不認得我了﹖ 」

由紀聞言,這才緩緩抬眼,張著一雙清亮的眼眸直盯著女子。「嗯,不認得。我需要認得你嗎﹖ 」

「你少在這裡囂張﹗ 我跟你說,我能綁得你來,自然就不會寬待你。想當年你就一直跟在那位大人身邊,還讓大人照顧你﹗ 」女子明顯是被由紀那不以為然的態度給氣著了,直抓住由紀的下巴不放。「我就問你,你哪來的資格跟在大人的身旁﹖ 你就是個沒人要的垃圾而已,憑什麼你能跟在大人的身邊﹖ 」

看著女子那雙宛如噴著火般憤怒的雙眼,由紀勾起了一抹笑容。「哦,我懂了。原來,又是一朵爛桃花啊。」

女子雙目瞪圓,抓住由紀下巴的手更用力了。「什麼﹖ 你敢再說一次﹗ 」

雖然笑意並未達眼底,但由紀的笑容更深了去。「我說,原來又是一朵爛、桃、花。」

「你﹗ 」大概是沒想到由紀真敢重複那句話,女子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哼哼,看來你就只有這點能耐了。」眼看女子瞪目結舌的樣子,由紀輕笑起來。「沒錯,我的確大意了,被你綁到了。可是以後呢﹖ 別說我沒提醒你,有本事你就現在殺了我。否則,我定讓你知曉何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女子一把放開了由紀的下巴,居高臨下的盯著由紀。「哼,我看你壓根就不知道我是誰。我勸你別這麼大口氣,免得以後被打臉。」

由紀眨巴著她的大眼。「誰說我不知道你的﹖ 誠然,我並不知道你的名字。但你的身分嘛...... 在你剛才那種種的言論之下,不是已經呼之欲出了嗎﹖ 」

許是不太理解由紀話中之意,女子不自覺地皺起了眉。

「我來猜猜啊﹗ 」由紀看著女子不解的表情,笑了。「首先,你恨我。可是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深居簡出,即便外出也是直奔戰場居多,難道我還能是在戰場上砍了你父親的殺父仇人不成﹖ 所以一說,你是時間遡行軍。更甚者,你就是歷史修正主義者。」

說到這,由紀眯了眯眼。「但這個說法,在我看到你的那一刻就被推翻了。至於原因嘛...... 」由紀的臉上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容。「你說,我都在名為時間線的戰場上征戰了百餘年,你覺得我還會認錯敵人的氣息嗎﹖ 所以事實只有一個,你不是他們。」

「那麼第二個問題來了。你既不是時間遡行軍,又不是歷史修正主義者。那你到底是誰﹖ 」由紀歪了歪頭,一臉慵懶的看著女子。「本來我是真沒想通,可不曾想,我竟然高估了你的智商。我說你來折騰俘虜就好好的折騰,沒事說那麼多話幹嘛﹖ 」

還沒等女子成功發怒,由紀就把話接了下去。「你剛剛廢話那麼多,不就是在告訴我,你是宏樹的腦殘粉嗎﹖ 既然你是眾多爛桃花之一,那就一切都好辦。首先,你恨我;再者,你是爛桃花。所以,你不是剩下那四十七名審神者之中其中一人,還能是誰﹖ 」

「只要知道你是審神者,那你恨我的原因就更簡單了。一,從選拔開始到就任日都遠不及我,所以你怒。二,我一直都被宏樹護得很好,所以你妒。三,我是宏樹親口認下的妹妹,所以你恨。」由紀歪了歪頭,換上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你說,我猜得對嗎﹖ 」

女子直接呆住了,她是真沒想到由紀能從她那幾句話裡,就抓住自己曾為審神者的重點。

看著女子完全沒跟上自己的那一臉呆樣,由紀付諸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便大膽假設一下吧。你恨我,恨之入骨,想致我於死地。可惜,你又打不過我。沒辦法,誰讓我靈力如此強大呢﹖ 所以,你倒戈了。」

說到自己強大的時候,由紀還不忘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那小模樣可說是能有多氣人就有多氣人。

「時間遡行軍找上了你,更甚是你倒戈向了歷史修正主義者。至於你們的交易嘛....... 也不外乎就是你承諾了他們一個強力審神者的本丸,而他們許諾了你一個手刃仇人,也就是我,的機會。」語畢,由紀直盯著女子雙瞳看去。那銳利的眼神,彷彿能看穿人的心思。

良久,由紀雙眼一眯。「看來,我是猜對了。你以前不敢找我麻煩,無非就是因為宏樹和彌生把我保護得很好,而你也不敢在宏樹面前造次罷了。」

頓了一下,由紀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搖起頭來。「不過話又說回來,你敢找我麻煩卻不敢對付彌生。我只是他們二人的小妹,而彌生,卻是宏樹的髮妻。你打不過力量型的彌生,便把矛頭指向了專修靈力的我。你懂得避開能打的彌生,難道就不曉得我的靈力能有多折磨人了﹖ 真是可笑﹗ 」

許是被由紀的那一句可笑說中了痛處,抱著破罐子破碎的心理,女子直接孤注一擲的向由紀發起難來。「沒錯,你的靈力確實很強大,縱然傾盡我們所有遡行軍和主義者的性命,都不能撼動你一分。可你別忘了,你現在只是一介階下囚,你的生死我還是能握在手中﹗ 」

「誠然,我如今是被囚。可是以後呢﹖ 我再說一次,有本事你就該剛才弄死我,免得你日後生悔。」由紀淡然的說著。

由紀輕輕的那一抬眼、淡淡的那一抹笑,直接恍了女子的眼。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雖說由紀被打成了血人淪為了階下囚,但此刻的那一抹笑,當真應得上此句。

還沒等女子從由紀那傾城一笑中回過神來,就有一股強大的靈力湧現,並以由紀為中心形成了旋渦。

女子驚得直抬頭,入眼的卻是由紀那皮笑肉不笑的冷笑。

對了,她怎麼就忘了呢﹖

千葉櫻由紀,那可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純靈力型審神者。她在靈力的天賦,可是世上所有審神者加起來都不及其一分。

這石屋裡的小小陣法,怎麼可能關得了她﹖ 她待在這裡不動,也不過是想見見幕後的自己罷了。

難怪她從一開始就讓自己殺了她,原來她打從一開始就知道這石屋關不住她。

看著靈力旋渦中心一臉邪笑的由紀,女子後悔了。啊...... 若然一開始就殺了她,那該有多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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