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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情人節番外】

西曆三月十四日,是眾所周知的白色情人節。

它跟二月十四日的西方情人節是一對的。

女孩會在西方情人節為心儀的男生準備巧克力,如果男方有意,便會在白色情人節回以禮物。

這兩個節日,位於時空裂縫的雪丸的由紀和刀男人們也不能免俗。

直至今年為止——

「號外!號外!今年沒有無間地獄了!重複一次!今年沒有無間地獄了!!!」

一大清早,前近侍——清光和安定就在雪丸裡敲鑼打鼓般大叫道。那光景,就跟遊街沒兩樣。

其他刀男人聞言,全都蜂擁而至。

「真的?沒有地獄了?」「清光,你沒聽錯吧?該不會主上又變掛了吧?」「安定,你跟由紀確認過了嗎?」

種種的質問如海嘯般撲向清光和安定二人。

對此,二人皆是一臉蒼天果然沒有放棄我的神情,認真的重複了一遍。「是的,真的,沒有聽錯,確認過了。由紀現在就在自室裡佛系躺平著,她今年不做巧克力了!」

沒錯,雪丸的無間地獄,就是指每年二月十四日,由紀製造的巧克力地獄。

先不論她的製作過程是何等的浪費裝潢資金。經她手而出的成品,全都能以一言難盡來概括。餡料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她沒用到的。

說是無間地獄也不為過。

而現在,今年,2×××年,雪丸的主人、通天的審神者由紀,終於,不再做她的巧克力了!

真是普天同慶的一個好消息。

以上,勻是發生在今年二月十四日的情景。

時間拉回到現在,同年的三月十四日,白色情人節。

由紀正大字型了無生機的躺在茶室正中央,一動不動,活像一條乾屍。

「由紀,你今天也要躺一整天嗎?」把荼點放下後,髭切順勢坐在由紀身旁輕聲問道。

才剛坐好,由紀便像條無骨蛇似的賴在了髭切的腿上。「嗯……沒幹勁,什麼也不想幹。」

「那就悠閒地過吧。反正時間過得久了,不管是你做過還是沒做過的事,都會成了你的傳說。」髭切喝下一口暖茶,柔柔地笑道。(原文:千年も刀やってるとね、やったことがない逸話とか、ちょくちょく付け加えられちゃうんだよねえ)

還有一句他沒有說的話是:有些人還活著,就成了別人眼中的傳說,就像你一樣。嗯,還有你的巧克力。

現下的茶室是一片的歲月靜好。但雪丸的其他地方,卻活活成了人間煉獄。

今天的廚房很熱鬧。

「今天是白色情人節,是我們家小由紀最喜歡的節日……之一!巧克力是必須有的,還有各式各樣不同口味的茶點、甜點,包括但不限於小餅乾和小蛋糕。還有美味可口又充滿營養、既不失美感又富有味道的正餐定食。」

語畢,自個兒說得興起的人便是一個轉身,伸手就是一個閃著銀光的刀花,抬手就是撒著如彩虹形狀般的砂糖,拂袖就是拉出一個精緻的巧克力花。

「來吧,光忠COOKING的時間到了喔!」

剛踏入廚房門口的被被:……

一點靈光瞬間在被被的腦裡閃過,還沒來得及細想,他就當即轉身想要離開廚房。

珍惜生命,遠離智障。

「噢,這不是山姥切嗎?你怎麼來了?」可惜,他才剛轉身就被光忠抓住了肩膀。

他沒有厚如由紀般的臉皮,只能回身道出事實。「承蒙由紀以往的寵愛,我打算來廚房看看,能不能做點點心什麼的給她。」

「來的正好!山姥切我跟你說,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待客之道,而最能表現出來的就是上等的料理。不得不說,你選了一條很正確的路。」光忠一邊用力的把被被拽進廚房中心,一邊勾起一個溫暖的微笑。

這話說的是挺有道理的。但前提是,他看著被被的瞳孔沒有發出如豺狼般的綠光的話。

雖然心裡毛毛的,但被被還是沒有甩袖而去。他說想要回報由紀的事是真心的,還有一點是因為忌諱雪丸的都市傳說。

只要一到特別節日,雪丸的刀男人們就會個頂個都活像打了雞血似的亢奮。至於造成這個情況的原因,一律不明。

別問,問就是真愛。

才剛把心底最後一絲不安強行壓下,正想問問光忠的建議,身後就傳來瑣碎的低吟。

被被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被被,鼓起本來就不多的勇氣轉過身,卻差點沒被身後的人嚇沒了魂。

「白色情人節,給女生的告白。告白,告白,告白……為了今日,為了由紀,為了我的阿魯基!我,へし切長谷部,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是的,站在他身後不斷自個兒碎碎念並向著黑化方向狂奔的,正是雪丸的主控,長腿部。

「喂長谷部,你沒事吧?」眼看著長谷部快要向著不可言喻的方向一去不復返,被被還是基於良心提出了疑問。

「我主由紀,絕不收禮!啊啊啊啊啊!!!」隨著咆哮的聲浪愈來愈大,長谷部搓麵團的手速卻愈發加快。

沒錯,他在揉麵團。就是那個以往要一邊唱歌一邊揉的,那個烏冬麵團。

「不用管他,每年都這樣。」身旁傳來光忠淡淡的,不認真聽還聽不出那略微嫌棄的深意。

再次把眼神放回到光忠身上,被被的心底卻又是一窒。

……綠光加深了。

「來吧,山姥切。你想做點什麼?我都能幫你喔。」光忠把被被拉到工作檯前,大有一展江山的模樣,向他展示著不下十人份量的食材。「巧克力?小餅乾?小蛋糕?光忠特製牡丹餅?政宗君流毛豆麻糬?粉嫩梅花草餅?可愛亮粉櫻餅?酥脆可口醬油仙貝?你說,你想做什麼呢?」

每聽光忠說一種點心名字被被就覺得,這人怕不是打算全部都做出來吧?

他想了還不到一息,光忠的眼神就逐漸變得危險起來。「嗯?都做了吧,被被?怎麼樣,反正都是給由紀的,我們都做了吧?就這麼定了!」

被被:……我的意見其實並不重要對不對?

這時他從眼角瞥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從廚房門口經過。

許是被被的怨念太深,僅僅是路過而沒有打算停留的長義,竟然抬目與他迫切的目光相撞了。

被被的臉還是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但他緊緊攥著自己被被的手卻明顯地說明他陷入了難解的危機!

長義站在門外,一動不動的打量著這個廚房。

角落裡是黑化得快要在其他人的飯裡下毒的長谷部,正中央是隨時化身餓狼的燭台切光忠,其身邊是既弱小又無助的偽物君。

而此時此刻的偽物君,正透過眼神向他傳著迫切的訊息:救我!

想了想今天是何日子,長義做了一個貌似會受良心責備但又不出其意外的決定。

棄車保帥!

向被被聳了聳肩,示意自己愛莫能助,隨後便轉身離開。

溜的比煙還要快。

被被發誓,就憑長義那光速逃跑的背影,他的機動絕對過百。

所以結局就是,被被始終逃不出光忠媽媽的魔掌。倘若刀生能重來,他絕對不會在特別節日的日子裡接近廚房。

同一時刻,霜雪湖畔。

「一期哥一期哥,你看看我這個櫻花花環!跟主君相襯嗎?」說話的是前田,他手裡拿著的是一個由櫻花製成的手環。

「可是前田,主上的頭髮是銀白色的,難道不是用白木蓮比較好嗎?」坐在他身旁的是平野,手上同樣拿著一個手環,但卻是白木蓮製成的。

與此同時,亂跳了過來,揮了揮他手裡那個以天鵝絨為底並鑲滿蒲公英的choker。「主上一看就是個嬌滴滴的女娃,當然是柔軟的蒲公英跟她最搭了。」

「嗷嗚~ 」席間,幾隻白色的小老虎四處亂竄。

「老虎們,你、你們乖乖的,幫我按好了。」五虎退還是一如多年前剛顯現般靦腆。

他跟秋田做的是一樣的,都是壓著當季櫻花的書籤。雖然由紀很少看書,但這種精美的東西她都喜歡。

所以幾乎是每一年的白色情人節,這二人都會用不同的花給她做書籤。

有時候也不一定是書籤。

短刀們人小手巧,曾經也做過壓著花瓣的項鍊。有一年他們想做一個驚喜,直接做了個等高二十厘米的鑲花水晶座。

可把由紀激動壞了。

前田那邊還在爭論著哪種花更配由紀,出發點不外乎她的銀髮紫瞳。畢竟,這樣的外觀也沒多少人有了。

最後,得不出結論,還是把問題拋回給了一期一振。「一期哥!你說呢?」

「嗯?」猛然聽到眾人喚自己的聲音,一期這才抬起頭,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的弟弟們。

粟田口弟弟們:……

看看什麼叫王者?這就是了。

當你們還在爭議哪一種花更適合一個女生的時候,一期已經把雪丸周遭能採的花都採了來,配上雪紡和緞帶,綁成一束夢幻又不失少女心的花束。

他們看著自家一期哥手裡的花束,再看了看手裡因為剛才只顧著爭論而沒空完成的半製品,突然就覺得自己輸了。

只是看到他們微微低垂的目光,一期不禁失笑。「重要的不是你們做的禮物有多華麗,更不是要跟別人攀比。重要的是你們想給由紀送禮的心意,不是嗎?」

一句話,粟田口弟弟們又活過來了。

同時他們正在想的是,他們的哥哥就是如此溫柔,他們的哥哥就是如此優秀!

今天也是粟田口們讚美自家哥哥的一天呢。

比起這邊粟田口短刀們的其樂融融,另一邊還有一個畫風異變了的粟田口。

「嘻嘻嘻,這可是我精心準備的、至高無上的、獨出心裁的白色情人節禮物。我自己都想要了,由紀一定很喜歡的。」

留下這一句話,說話的人便轉身回房了。

在其旁邊經過的鳴狐看了看他的背影,默了一會,隨即坦然。

反正雪丸裡沒人會害由紀的,看他那反應應該也只是對白色情人節期待過高而已,沒事的。想到這,他便不再管,並向短刀們的方向就去了。

當天晚上的晚餐時段,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合戰場。

首先是光忠媽媽挾持被被一同完成的晚餐。說實話,那不該叫晚餐,那應該被喚成流水宴。

一盤又一盤的點心,一碗又一碗的湯麵,一碟又一碟的甜點,不管怎麼往後傳、往後搬,不管怎麼不停吃、不停吞,還總是有源源不絕的重新被抬到桌上,而且款式還不帶重樣的。

一直在由紀身邊服侍著她吃這吃那的光忠,臉上是帶著明媚又欣慰的笑容。

至於一直窩在由紀另一邊邊尋求庇佑的被被……眼神是死的。

不得不提的就是站在由紀身後,在由紀眼中是門神、在他人眼中是死神的長谷部,正冷颼颼地散發著快要黑出墨汁的無言殺氣。

由紀被這三人圍著,反倒顯得一向都跟在她身旁的源氏兄弟沒那麼重要了,就好像突然成了佈景板似的。

——兩個活像人形坐椅的佈景板。

一直到飯後的送禮環節,從長谷部身上溢出的殺氣可謂是去到了顛峰。

除去那些可可愛愛的小短刀們和偽短刀螢丸,所有前來送禮的人,都遭受到長腿部的無差別殺氣攻擊。

真的,如果眼神能殺人,今天的雪丸應該死傷慘重。

雪丸的傳統是所有事都從最小的孩子開始,包括新年收壓歲錢的時候,也包括現在的送禮時候。

首先是短刀們送的花類製品,其中還混入了一把被短刀同化了的大太刀。之後就是脇差們了,然後長谷部的殺氣就開始愈來愈濃烈了。

「由紀你看,這是我今年為你準備的花束,好看吧?」現在送花的是鯰尾。今年不知他從哪找來了由紀最喜歡的風信子,還是跟她的淺瞳一樣的淡紫色。

花是好花,但……由紀還是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不止由紀,就連其他人,還有他的雙子兄弟骨喰,也拿著手上的銀白色風信子花束後退了一步。

見狀,鯰尾滿臉無辜的不解樣。「怎麼啦?由紀你不喜歡嗎?是跟你的瞳孔一樣的顏色喔,我還跟骨喰配對好了呢!」

說完頓了一會,鯰尾拿著手上的花束,向著由紀的方向前進了一步。「由紀,這是我今年給你的白色情人節禮物,你喜歡嗎?」

由紀看著鯰尾手上的花,四周還繞著一隻又一隻絕對不是蝴蝶的黑烏烏生物,無言。

……這真真是一束鮮花插在馬糞上。

由紀一直都知道她家的鯰尾很喜歡玩馬糞,但她是真的沒想過,他會進化成連禮物也要插在馬糞上送出來的地步。

那團咖啡色的物體還在微微的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味道,由紀一手按壓住隱隱翻騰的胃,一手拉住了髭切的手。「……兄者。」

髭切見狀,無聲的笑了笑,把由紀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聞著髭切身上淡淡的體香,由紀再一次深深的覺得,自己的救贖果然只有兄者了。倘若這個雪丸沒有兄者……她定要把這裡所有瘋子都給滅了祭天!

旁邊一直在散發著黑氣的長谷部終於拔出了他的本體。「雖與你沒什麼仇怨,但這是主命,受死吧。」語畢,便是一刀砍向了鯰尾手中的萬惡之源。(原文:恨みは無いが、主命だ。死ね。)

雖然這也不算是一次真正的主命,但不得不說的是,由紀覺得長腿部這次這個「自認主命」的做法是真的挺及時的。

要是再沒有人把那玩意給處理掉,只怕由紀會控制不住自己,爆發一次靈力風暴,給雪丸來一個大清洗。

接下來的禮物都不是很特別,亦沒有太出格的禮物,都是中規中矩的,不是甜點、點心,就是花束、花環。

比較令人印象深刻的,莫過於藥研新研製的萬能藥、五月雨江送的磨牙骨頭、松井江送的以鮮血染成的紅玫瑰、和村雲江送的胃藥。

對於所有人送的禮物,由紀都是含笑收下的。

只有松井江拿著濃濃血腥味的花束走過來時,她才微微怔住了。但也只是一會,之後她就微笑收下,沒有向其探究為玫瑰染色的鮮血從哪得來。

不能細想,不能深究,細思亦只會變得極恐。

喔對了,還有一個是挺令人意想不到的。鶴丸,這個男人送了由紀一架私人飛機。

雖然雪丸處於時空裂縫之間,空間大小完全隨由紀的心情而變,放下一架飛機真的沒什麼。

而且他們還有融入了由紀頭髮的紙符,可以自由穿梭雪丸和現世。買來一架飛機,對擁有無限資金的他們而言真的小菜一碟。

最讓由紀頭疼的是,鶴丸拿出這架飛機時的那句話。

當時他神色飛揚,配上一臉叱吒風雲任我闖的嘴臉,他說道。「由紀,這是我送你的飛機。世界這麼大,你想去看看。」

聞言,由紀忍不住抬起手,捏了捏眉心。……不,她不想。

要說最特別的,就數長谷部了。也不是說他的禮物特別,應該說,特別的是他本人。

從打刀開始,每當有人送禮時看著由紀超過三秒,他就會化身狂犬部,一邊叫囂著「將主人的仇敵斬殺殆盡!」一邊揮動著本體死命攻擊對方。(原文:主に仇なす敵は斬る!)

每當聽到這句話由紀眼角都會狠狠一抽。真的,不勞費心。那是友軍,不是敵人。

長達兩小時,無時無刻不在雞飛狗跳,還被長谷部追殺的上竄下跳的送禮環節總算完了。

可能是因為今年由紀沒再送情人節巧克力,刀男人們感激不盡,為了上表蒼天,他們送的禮都比以往奢華得多。

而送的禮更貴、下的心思更重,換來的就是長谷部黑化程度的直線式加劇。

對此,由紀是真的身心俱疲。她總算理解到每年情人節,被迫收下她做的巧克力的刀男人們的心情了。

不過理解歸理解,明年要不要繼續做由紀特製巧克力,還得看她到時的心情。

收完禮之後,由紀累成了狗。她決定,要去澡堂,好好的泡個熱浴。

由紀還是那個由紀,那個不喜歡洗澡的由紀。用她的話來說就是,洗澡很麻煩,唯有能解乏的溫泉可以勉強接受。

以前侍候她沐浴的是身為近侍的清光和安定,如今近侍換成了源氏兄弟,這個重任自然就落在了髭切身上。

說是侍候沐浴,其實最多也就洗洗頭、沖沖水,以由紀的惰性,是絕對等不了又洗頭又洗澡的。

一切準備好了,髭切便帶著由紀走到澡堂的露天池子旁。

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裡衣的由紀抖了抖,三月的天畢竟還是涼的。然而,她卻在踏足池子前頓住了。

「兄者,我有一個不詳的預感……」由紀拉住了正想往前走的髭切,一手撫著跳個不停的右眼皮。

這時,一道人影從面前的池子裡彈了出來,嚇得由紀一個激靈。

還未看清來人是誰,就傳來了一聲邪魅的笑聲。「huhuhuhu……要我脫嗎?」(原文:脱ぎまショウか?)

與此同時,一道白色的身影從假山後走了出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是鶴丸。

由紀看了眼正拉著自己的裡衣坦胸露乳的千子,再看了看面前這個發出靈魂拷問的鶴丸,抿了抿唇。「……很特麼刺激。」

語畢便是一拂袖,直接用靈力把面前這兩人給扔了出去。

髭切發誓,他絕對在由紀剛剛說的五個字裡,聽出了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

連泡個澡都不能令人安生,由紀感到很絕望。

每每這時她就會想,到底是她的育成方向不對還是她的決策還不夠殘暴。要不然,為什麼她家的刀男人都這麼奇葩?

多思無益。

泡過澡後,由紀拖著疲憊的身軀、怠倦的靈魂,往自室飄回去。是的,就是用靈力馭著自己的那種飄。

今天是白色情人節,由紀還是給了自家近侍們一些空間。泡完澡,她就把髭切打發回去了。

而貼心的審神者決定,待到十二點過後才從地道穿過去爬兄者的床。

看,她就是那麼的貼心!

然而,貼心的由紀,似乎並沒有收穫貼心的刀男人。

僅僅是打開了自室的門,撲面而來的就是熟悉得令人心疼的不安感。

深吸了一口氣,由紀認命的抬手,點亮了房裡的燈光。房間變得光亮的瞬間,由紀靜默了。

「主人,您終於回來了…!」

耳邊傳來的,是令人暇想的輕喘聲。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被綁了起來並高高掛起的刀男人。

不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那種,是真正的、物理性質上被高高掛了起來的那種。

由紀看著這個不知什麼時候被掛在自己房間的刀男人,深深的嘆了口氣。……是龜甲。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綁的。

身上的龜甲綁就如以往般一直綁著,鮮紅的繩子綁在他細緻的皮膚上,倒是顯得他粉嫩的肌膚更加吹彈可破。

最令由紀嘆為觀止的是,他的綑綁技能已經發展到,他能一手包辦把自己綑成跪坐形,再把自己吊起來。

而且還不是普通被吊在空中那種,而是被吊了起來膝蓋卻又能碰到地面,可是能接觸地面卻又不能支力的那種。

換言之,就是能激發起抖M的被虐慾望的那種究極綑綁法。

由紀能夠斷言,這一切都是出自他自己的手。畢竟,這個雪丸裡應該沒什麼人會在審神者的房間裡耍抖S。

除非你不想活了。

看來他已經把自己綁在這好一會兒了。那些紅繩已經在他身上磨擦了好幾下,龜甲的胸前和手腕都留有不同程度的紅痕。至於被隱藏在褲子裡的大腿根處……無從得知。

怕是從由紀去澡堂開始他就自個兒在準備了吧。

再配上他那因為興奮而微抖的嬌喘聲:「主人,嗯……您喜歡我的禮物嗎?要、要再多綁幾根紅繩嗎?」

由紀這才抬眼打量著面前這個面色潮紅的刀男人,並有史以來迎來了她人生的第一次詞窮。

就……很震驚。

也很特麼辣眼睛。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論自己說什麼都只會成為為對方火上加油的那壺油,由紀再一次無奈的嘆了口氣。

是的,她這天已經嘆了好多口氣,嘆得她自己都覺得心酸了。

龜甲見狀,不解的看著由紀的紫瞳。「難道您不喜歡嗎?主人。」

「……卿本佳人,奈何為賊。」由紀輕喃了一聲。還沒等龜甲想清楚由紀這話的意思,她便輕輕喚道。「長谷部。」

不出一息,就有一道旋風般的身影,附帶著一句「我的刀刃是防不住的!」闖了進來。(原文:俺の刃は防げない!)

龍捲風似的長谷部衝了進來,高聲呼喊著的同時橫掃著審神者自室裡的入侵者。而眼看名字還沒叫全就出現的長谷部,由紀再一次陷入了靜默。

說真的,她剛剛也就試一下喚長谷部而已,並不是知道他就在身邊。

由紀的想法是,在這個特別的日子裡,不正常的長谷部怕是會在不正常的時間出現在不正常的地點等待著不太可能出現的主命。

而事實是,她特麼猜對了。

由紀對自己的直覺感到無比震驚,同時又對今天的長谷部的不正常程度感到啞然。

看著連睡覺時間都不能靜下來的兩道身影,由紀決定,貼心審神者神馬的她不當了!她要在兄者身上尋求治癒!

今年的白色情人節,由紀還是睡在了源氏的房間、髭切的被窩裡。

完。

……

不是的,我們繼續來看看第二天的故事。

這是發生在同年三月十五日的早晨。

正在吃早餐的雪丸眾人們,經過了一晚上的沈澱,總算回復了正常。

主要體現於早晨的桌上出現的是正常份量的早餐,光忠媽媽還是那個溫柔可靠且沒有綠光的光忠媽媽,以及長谷部還是那個阿魯基前阿魯基後但不曾黑化的夢幻坐騎。

出於好奇,坐不住的鶴丸咬著多士走到了由紀的面前。「所以說啊由紀,今年的白色情人節禮物比往年都要特別,你最喜歡的是誰送的?」

一直窩在兄者懷裡、一口一口吃著兄者餵來的白粥、還處於半醒睡狀態的由紀茫然的抬起了頭。「嗯?」

鶴丸見狀,就知道他剛剛的話根本就入不了她的耳,是以他再重復了一遍。

這次由紀聽到了,卻是毫不猶豫、想也不想的就說道。「那當然是兄者送的啊。」

眾人聞言,勻是點了點頭。這個答案,真是一點都不意外呢。

但鶴丸想了想,很確定昨晚的送禮環節,源氏兄弟並沒有送出任何禮物。「可是髭切送的到底是什麼?我們都沒見到啊。」

由紀差點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那當然是昨天早上就給我了呀!兄者是我的近侍,我睜開眼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那當然是第一個送我禮物的啊!」

「也對。所以呢,髭切送的是什麼?」鶴丸了然,隨後追問道。

看著鶴丸一臉好奇不已的樣子,由紀勾起一抹神秘且又嘚瑟的笑容。

由紀緩緩的抬起了手,彈了個響指,一件主色為白的浴衣憑空出現在眾人眼前,並披在了由紀的身上。

她拉起浴衣的袖子,放在臉龐上蹭了蹭,一臉饜足的說道。「我向兄者要來了去年他穿的輕裝,然後又送了一件新的給他,讓他今年繼續穿。」

眾人:!!!

……我們都猜到了開頭,卻猜不中結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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